气味（加更）

“可以说是一种力量。”吴邪听到这句话，明知道陈文锦也不确定，但对方眼神似乎想得到他的肯定赞同，于是他反问，“力量？”

　　得到对方支持，陈文锦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生还之后在疗养院，对所有事情进行了从头到尾的推演，我们发现，在很多事情中少了一些关键环节，也就是说想要这件事发生，仅凭我们现有的人是不够的。”

　　她的手激动的控制不住抖动，“好像有一个隐形的人，在填补这个空缺，但是到现在为止，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只存在于逻辑上。”

　　“所以我们称之为它，就是说，除了裘德考和解连环以及我们之外的一股力量。”

　　陈文锦望着前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衰老，一定是在外面昏迷的时候，有人对我们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

　　吴邪下意识看向叶羽和吴邪，回头道：“所以，你们就长生不老了？”

　　陈文锦手握拳头抵着牙齿，凄然的摇头，眼神恐惧不安，闪躲间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哭腔，“你还记不记得，在格尔木地下室碰到的那东西？”

　　“那，真的是霍玲吗？”吴邪对格尔木的一切都印象深刻，那是他单独撇开三叔，单枪匹马的探险，地下室的怪物给他留下永生难忘的记忆。

　　“九零年以后，对队伍的监视似乎解除了，我们又重新开始了调查，但是从塔木陀回来以后，霍玲就开始变了。”陈文锦闭了闭眼睛，将手腕抬起，“你闻一下。”

　　吴邪凑近就闻到一种熟悉的淡淡的香味，那是禁婆的味道，“这气味？”

　　陈文锦苦笑一声，抬起自己的手，“和霍玲身上气味一样吧？这意味着不久之后我也会开始变化，我的身体会直接省略死亡这个步骤，直接从活人，变成……怪物！”

　　怪物两个字让叶羽瞬间睁大眼睛，鼻头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难过，她没有见过霍玲如今的模样，对于禁婆这种生物恐惧居多，但一直觉得是汪藏海不做人，拿活人搞人体实验的结果，可依照陈文锦说法，这是尸化的效果，是所谓操持青春不老的副作用。

　　脑海里关于那几种丹药，关于当年张启山计划种种一闪而过，张启山还是失败了吧，哪有什么长生，以余生为代价的一时美好罢了，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失去理智。

　　她该庆幸自己不会变成那种彻底的怪物吗？

　　“我本来想一直隐藏下去，但就在半个月前，我发现自己身上的这种味道，我知道这是身体内部开始变化了，而这种变化一旦开始，只用半年时间我就会变成那样的东西，不可逆转，霍玲的样子就是我们最终的样子，我知道最后的宿命来了，我没有时间了。”

陈文锦脑海里闪过队伍里那些发病人的姿态，她永远记得第一个发病的是个女孩子，也是当年考古队三个女生中的一个，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暴躁失去理智，然后只能在地上爬过去，披头散发开始对身边的人无差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