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一片黑暗,但空气并不难闻,甚至还有腐烂的苹果的香气。
使了好大力气腰部才支撑的起上半个身体坐起来,她就这么趴着棺材边上和地上的死老鼠面对面深情对视。
叶羽沉默的思考起来,现在是偷偷的溜出去自己观察形势还是嚎上一嗓子让所有人跟她一起受个惊吓,两种方案在脑子里纠缠。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在哪里?
她呆呆的思维扩散,以至于有人踏入这里的时候她还在木着神情发呆。
“嗤哗”一声蜡烛被点亮,叶羽保持沉思状态将眼神移过去,和举着蜡烛的年轻女子来了个面对面交流。
难得对面的人没有喊出来,不过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两股战战,也对,谁看见棺材里爬出来一个大活人都会害怕的。
烛光下小姑娘大概十六七岁,个子挺高,眉目如画,像个古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简简单单扎着两条麻花辫在这昏暗烛光下依旧很美,但看脸蛋你会觉得她年纪更小一点,此刻双眼睁得大大的克制自己不喊出声,也许是忘了出声。
叶羽扯动脸皮给了小姑娘一个笑,刚要问话,就瞧见蜡烛熄灭她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叶羽有点遗憾,这还没问话呢,而且她一个人总感觉爬不出来棺材怎么办?
隔了一刻钟,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听着很慌乱不自然,等到蜡烛再次被点亮,叶羽借着柔和的光去看来人,愣在原地。
来人很熟悉,叶羽一时胸腔里泛起各种情绪,有开心,再见到熟人当然开心,也有郁闷和愤怒,任谁醒来之后躺在棺材里都会觉得不满。
可奇异的是最先绷不住的是对方,叶羽看着年轻男人泪流满面觉得实在是头疼,她舌头还在冬眠说不出话来,无法安慰他。
“…………”叶羽还是使劲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觉得声带被擦过振动,郁闷的想翻个白眼,这下好了,不止是身体需要恢复,声带也需要时间来适应,所以她究竟被撂在这儿多久了?!
放着她棺材的地方是个地下室,凉风习习很是通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有吴老狗本人的作风,以至于吴芮温柔的封住她眼睛,把她从地下带出来时候,叶羽都在想这会不会又是他家里哪处铺子底下。
眼睛不见光,嘴巴也说不出话,倒是耳边吴芮说话间动荡起伏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透过黑色的遮眼棉布,叶羽确定外间此刻正是白日,而刚刚被她吓了一跳的少女却不见身影。
叶羽靠着木椅,手指敲了敲扶手,就听见吴芮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也知道你可能还没办法开口说话,那接下来就我说你听吧,有什么疑问等到你身体恢复再慢慢讨论。”
吴芮的话说完,叶羽手指就是一颤,她蜷起手指,静静听了下去。
外面阴风怒号,隔着墙叶羽也能感知到那种天气突变的湿冷,她手心里攒的热气一点点似落日之后的海面变得阴冷,正在想着会不会是在南方最冷的秋冬季节,就感觉手心被人塞了一只陶瓷大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