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依旧没有做声,甚至连头都未曾抬,只是手底下却动了动,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放在了凌诺的眼前。
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那个依旧静静看着书的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似乎是被忽视了呢,那就是还在生气吗?那这瓶水又是什么情况?报复我用书本做隐形三八线?因为不满这种行为所以效仿?还是……
白狸给你的。
凌诺啊?
白狸润润嗓子,都哑的出不了声了还道歉,着实是一件蠢笨的事。
原来是不满我道歉声音太小而显得没有诚意吗……凌诺略略委屈,自己本来就是不擅长 道歉的人,尤其是在不相识的人多的地方,说话都可能成为问题,别人眼中的她可能活泼开朗,爱开玩笑,不拘小节等等等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才像是玻璃做的,敏感的一碰就碎,,那些曾经别人不以为然的小玩笑,也许早就将她的心摔的零零碎碎,现在也不过是拼合起来了罢了,,稍有不慎,便又会碎了一地,明明自己曾经最讨厌那些不知分寸开玩笑的人,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了呢?唉,先别想这么多了,凌诺收住了万千惆怅的思绪,从嗓子眼蹦出了三个字。
凌诺对、不、起!
白狸知道了,不用一遍遍说。
白狸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快要哭出来的人,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泪珠在凌诺的眼眶里打转,搞得白狸倒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白狸我第一遍就听到了,而且听到你声音哑了我才给你水的,你不喝我就收了。
白狸看着眼泪打转,而后无声流下的凌诺,从书包中取出两三张纸巾便递了过去。
白狸别哭了,有事就说,哭起来麻烦。
凌诺那,那你是一开始就接受我的道歉了?所以才给我水的?
接过纸巾的凌诺擦拭掉了脸上流淌的泪水,语气却无法一时止住委屈,抽抽搭搭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狸嗯。
毫无悬念的回答。
凌诺那你干嘛不说一声啊……
明明是来道歉的,结果现在却成了责备的人,似乎有什么不对,微微偏头,思索无果,凌诺便安然的做起了指责的一方。
白狸我在看书。
凌诺看书了不起啊,看书挡着你嘴了还是怎么了?
白狸我看书时喜欢安静,所以不怎么说话,再者,我把水给你就意味着没把你那些小打小闹放在心上……
凌诺那你递个水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我猜的那么准我就不是人了,那是神!
白狸后来解释的,让你喝的。
凌诺那也怪你,说话表意不清不楚的。
白狸嘴角微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果然父亲说的是对的,永远不要尝试着和一个女人,尤其是委屈或哭泣的女人讲道理,不然事情会变得更复杂,但要没错的自己反过来去道歉,也是不可能的,大概,她哭一会儿,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