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白芨,看着训斥府中下人的梓锐微震,他虽然知道梓锐大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
虽然胆小,危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寻求庇护,可也会在有危险时第一时间挡在陈芊芊面前。
但是如今这个可以独当一面,惩戒府中下人,管好府中事宜的梓锐,他从未见过。
府中开始忙碌起来,采购物件,没有人再敢偷懒,更没有人敢于外府人私通。先前犯错的人,尤其是那个将月璃府消息告知外府人的下人,被梓锐打发给了伢子发卖了。
白芨将少君屋内的东西仔细收敛好,找来找去,索性连屋子也一并打扫干净。
收拾好一切,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的小台阶上,只觉得空荡荡的,少君来花垣城也有一年了,可东西却是少之又少,没有几件。
而少君最为珍重,甚至都舍不得穿的,只有一件长衫和一双鞋子,这是少君来花垣城后的生辰,陈芊芊亲手所赠。明明是最为简单不过的东西,少君视它却比任何奇珍异宝还要珍贵百倍万倍。
真正属于少君,少君最想要的,大抵就是陈芊芊了。两人才和好多久啊,人就要没了,他想没关系的少君,你生前不能如愿,走后便让白芨来帮你。
花垣城城主申时到的月璃府,大抵是刚处理完城中事务,便赶了过来。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陈芊芊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话,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花垣城主“你这孩子,自小便爱闹腾,小小的年纪偏偏要去习武,怎么劝都不听。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疼的不行,还要倔的强忍着。”
花垣城主“人还没有马高,放着小马驹不骑,瞧着那红马生的俊俏,非要去骑,结果被甩下了马背。”
花垣城主“人人都说你娇纵任性,嚣张跋扈,可我这……我这做母亲,哪儿能不清楚你的品行?你是为了楚楚,心疼她,不愿做那少城主……”
说着竟是红了眼眶,摸了摸陈芊芊的脸,尽是留恋。
花垣城主“你说,你何时能让母亲省心些?!眼看着你炸福脉救矿工,成了少城主,七擒七纵收服孟过,又从玄虎城搬救兵回花垣,母亲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不知有多欣慰。可你……可你看看,哪有你这样的?先是为了那韩烁假死,现在又……”
桑吉进来瞧见了城主拉着陈芊芊,双眼通红,不禁有些心疼。他是自小跟着城主的,看着她登上城主之位,结婚生子,又看着三位郡主长大,怎能不心疼。
城主见他来了,这才擦掉了眼角的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是芊芊的母亲,可也是花垣城的城主,她不能垮下。
桑吉“城主,玄虎城城主及其夫人,来了。”
花垣城主“让他们进来吧。”
话说出口,才发觉不对劲儿,自己是丧女之痛,她虽最喜芊芊,可膝下尚有其他子女。可玄虎城城主夫妇他们就韩烁这么一个儿子,同是至亲分离之痛,他们想必也想在多陪陪他们。
帮两人掖好被子,理了理衣裙,打算起身。
花垣城主算了,你同我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