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

果然，来者不是蔡婕。

来的人是唐总经理身边的樊秘书，一个他们即熟又不熟悉的人。

走在路上和往常一样的有条不紊，脚步声都像是经过丈量过的一样，咔哒，咔哒，咔哒。

带着一张标准的微笑脸，简单的妆容，头发一丝不苟的按照公司的要求扎得很标准，不愧是公司的着装礼仪的标准模范，身上的灰色制服笔直的穿在她的身上，自带熨烫效果，左手的手弯出夹着一个普通的蓝色文件夹，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亮点的她，出场自带着满满的都是亮点，她的出处就是亮点。

走到门边，明明所有人都在若有若无的看着她，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镇定自若的弯曲手指，轻敲着门，咚，咚，咚。

程序从头至尾的都是抬起头看着樊秘书的，看着樊秘书如此“疏离”的公事公办的模样，也摆上了一样标准的笑脸，回复了一声“进来”。

说他们和樊秘书熟悉，也没错，他们熟悉就熟悉在经常接触，几乎正常上班的每一天都有一定的接触，比隔三差五都还要多次。

但是，说不熟悉，那也是真不熟悉，比如，都已经认识有好几个月了，他们办公室里，估计除了里面的连总，没人知道她的全名，也没听说过她的八卦，或者关于她的故事，也从不见她和任何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直都是这幅公事公办的模样，真是让人没有一丝想要和她接触的激情。

虽然说大家都有胸牌这回事儿，盯一眼不就知道了吗？问题就是，她的胸牌上写的，就是樊秘书，总不能她就叫樊秘书，是个天生的秘书吧！

他们几人也聚在一起对樊秘书本人猜测过很多，但是看着她那副整个人都很公式化的模样，身材也没有二两肉的干瘪样儿，最小号的制服穿她的身上都还有些微的空荡，就连她的长相，也跟个丢人群里不起眼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唐总经理从哪里挖来的人才。

天生自带秘书的气场。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自带平稳的声线，没有个人情绪的波澜。

看见她，真的比看见唐总经理本人还要头疼。

起码你可以从唐总经理的话语里获取你自己想要的信息，比如他的情绪，比如他的真实目的。

但是，这个不一样的樊秘书，好似只有在关于蔡婕这里，有个几次的破功，除此之外，就像个可以隐身的机器人似的。

“程序，请问一下，蔡婕今天还是没有来上班吗？”樊秘书的询问的声线里就像是往常的询问一样，一字一句的，平稳的出没在程序的耳边。

明明樊秘书的职位的定位，稳稳的在程序之上，但是她却十分的有礼貌，但是也十分的疏离，这才是让人不想对樊秘书这个人深究的原因，让人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她刚刚来过半个小时吧！现在又走了，走之前也没说，匆匆忙忙的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要不我打电话联系一下？”程序也没提蔡婕闯进连总办公室的事情，毕竟在樊秘书面前说这事，毫无意义，所以只说了他知道的事情，面上的事情，无可指摘的事情。

“哦！那不用了，我只是过来问问而已，谢谢！”樊秘书还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模样。

“哦！”程序也随口敷衍了一句。

毕竟不知道樊秘书的真实目的，他也没有要和她多聊几句的意思。

然后就见樊秘书又继续有条不紊的离开了，和来时一样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

程序在樊秘书走了之后，才微微的吐出一口气，和这种人说话，那真的是自带压力，感觉空气中的温度，都要比平常下降好几度，冰冰冷冷，这种像是没有人情味儿的人，一切的活动都像是经过一个模具刻画过的人，真是让人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