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执念之人

威廉站在无尽能源面前，脚下是满地的碎玻璃，眼中是满满的狂热。无尽能源的防卫装置被屏蔽成了一堆废铁，现在他距离那块梦寐以求的能源石仅一步之遥。

他说不清自己为了得到它付出了多少，看似简单随意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需要暗网组织的加入，就算是挂名也必须让他们在袭击中现身；需要足够的人手和力量同时在三座中心塔制造骚动，必须在华国制造最大的动静；需要足够的人心，为此他不惜把黑乌组织改造成一个以比尔的中心的反政府组织……每一种改良后的毒，每一个精装后的炸药武器，都有他参与。每一次计划，每一个人的每一个任务他都在留意。正因如此才万无一失，尽管在机缘巧合和意外并发的情况下也稳稳地走到了这一步。

他背叛了所有人。

而无尽能源，是他的了。

然后，只需要将无尽能源中的力量提取，‘光泯’就能够完成，他不仅能进行复仇，还能实现自己的最终计划。

威廉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他会面带微笑地将政府和暗网组织对他们的剿杀一笔勾销，原谅所有不快与他们和谐共处，但他也会面带微笑地反手捅刀。

“托米？”威廉眨了眨眼睛，那个小男孩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眼前，紧接着是妮可、软布、那些精灵……就像他们从未离开。

“你们将为我骄傲。”他宣布了一句，伸手拿下了那块晶绿色、闪烁着无尽光华的晶石，将它笼罩在一个黑色的盒子内。

他平等地恨所有人，所有活着的人，包括他自己。

“我将在伊甸园重建我们的联邦，”威廉自言自语着，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最底层的另一条通道，“那里将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没有暴政、没有规则、没有歧视，那里只属于我们……”

“威尔！”比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威廉拉回了现实，他骤然惊醒一般看向进来的那门。

“你他妈再不出来，我就把门拆了！”

威廉淡淡地转过身，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的透明袋，取出那截断指在锁上输入密码。

一声轰鸣，大门已经被破开，比尔随手甩过披风挡下飞溅的钢铁碎块儿冲了进去，“搞什么……”

第二条通道的门落下，威廉隔着那扇门毫不担心比尔还能破开。那扇门他研究过材质，假如是泰茨的话或许会花费点时间，但比尔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高杀伤武器。

无尽能源被取走了。

比尔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威廉接下来的计划，也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泰茨落荒而逃般去保护据点――他根本不是个多在乎组织的人。

威廉大步离开了最底层，他甚至没有回头。在一片混乱之中，威廉小步跑向远处的直升机，却在拐角发现了泰茨的机车。它一直处在隐形状态，但在威廉靠近的十米之内已经自动现形点了火。

泰茨记得他不习惯用飞行器。

鼻尖微微有些发红。

威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跨上了机车。按计划，黑乌组织的东据点已经暴露出去了，泰茨会去和暗网组织应战。而M国中心塔的袭击已经结束，E国的袭击才刚刚开始，此时正是M国警惕性最低的时刻。正好，埋伏在M国中心塔周围的第二组人员可以行动了。

七年前被M国夺走的‘光泯’，就在M国绽放吧。

机车顺利变形升入中高度天空，在万里无云的灰蓝色海面上疾行。速度很快，甚至升起了能量罩。

“威尔，”泰茨的声音在耳麦中传来，“记得我。”

“前提是你活着。”威廉撇了撇嘴，有些僵硬道。

爽朗中带着狂妄的笑声传了过来，“别忘了，Technoblade never die！”

………

雷伊的耳麦在伊兰迪的第一下攻击中已经破碎了，他无法和自己的队友们进行联系，却也能观察整个七零八落的战场。

夜影和凯兮、艾辛格、格莱奥不相上下，但自己偶尔有空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伊兰迪在蓄力第二次暗黑雷电审判，这会消耗他极大的能量……不过诺伊尔呢？

似乎也没时间管他了。

雷伊左退一步闪开了伊兰迪的雷电贯穿，抬腿往他腹部就是一下，暗黑雷电审判可躲不掉，但雷伊的雷神天明闪也已经在准备。

暗紫色和灿金色的雷电轰鸣，天空双色雷云翻滚。

“嚯，场面人哪。”夜影感叹了一句，甩出夜魔之球挡开凯兮的鞭子和格莱奥的拳，自己迎着艾辛格的能量挥出平平无奇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