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基地内的人烟已经开始少了，各个小队分散到世界各地。雷伊甚至注意到基地最中心的那个冷却水池空荡了不少。
十天的时间就是眨眨眼的事儿。这天早上的太阳被少见的云遮住，温度难得降低到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
他们是除了技术人员之外最后一批到达地面上的。比尔吹了一声口哨，后山那些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乌鸦便扑棱起翅膀如黑云般飞入空中，向四面八方而去。
“它们还记得我们曾经的每一个据点。”比尔望着那片黑云逐渐向四面八方散开，感概了一句。
威廉依然是那副随意的神色，似乎漫不经心地道，“也许它们知道的据点比我还多呢。”
比尔嘴角微微抽了抽，抬眼看着威廉和泰茨，“虽然知道这混蛋只会这么说，但我还是要再叮嘱一句：无论结果是否符合你们的预料，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我会把这话带给托米的。”泰茨尽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假如。”
这段对话属实让雷伊听着直皱眉。这一家人的说话方式一直这样吗。
“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吗。”威廉一边把飞行器的保险装置扣上一边道，“假如我背叛了你们？假如我毁灭世界？”他的语气很随意，似乎只是个玩笑。
比尔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抬手往威廉脑门上扣了个暴击，没好气道，“那就要看情况了。”
雷伊是升空最快的，接着是比尔和泰茨――
“威利安？”泰茨故意把语调放得很慢，歪着头看那个操作升空歪歪斜斜的身影，还是在两秒钟后飞过去一把捞起了他。
很难得的，威廉没有再接什么话。
黑乌组织的行动小组已经在三座联邦城就位，他们三人一精灵即将去最大的那座。
在靠近联邦城的那段路程，天空中的阴云已经开始聚集。
威廉拿出了通讯器，挡了挡风。尽管他努力压低了声音，依然掩饰不住他声音中的兴奋：
“开始了，各位。”
一道白色的闪光从远处的高塔脚下瞬间亮起，如同死神降临的征兆一般，天空中相得益彰地划过一道惊雷。惊雷是雷伊的信号，那道白光是相融性能量炸弹。
地对空装置被破坏后的信号一出，比尔和泰茨对视一眼便俯冲滑翔而下，威廉向雷伊摆了摆手，落在了地面，几秒钟后便没了身影。
接下来，把那些机器破坏掉，给他们争取时间就行吧。
雷伊有些犹豫地扫了一眼那些明显是人工操控的堡垒式哨点，最终狠下了心，举起右手，金光滚雷瞬间冲着几十个哨点落了下来。
预料中的爆炸没有出现。
落雷被暗色的能量分解成了万千缕电流，这种娴熟面对雷伊的雷电的能力，应该只有伊兰迪有了。
他为政府做事了？
“这种场面，还真是有趣啊。作乱的人是你，平定大局的人成了我。”伊兰迪的身影从地面瞬间升到雷伊面前，平视的目光中带着难言的嘲讽之意，“只有你？”
雷伊眉头紧锁，不等他回话，凯兮、格莱奥、艾辛格的身影瞬间从其他三个方向出现，呈现掎角之势包围了雷伊。
啧。
“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地球。”雷伊淡淡地瞥了周围一眼，确定了四人的大致位置，“反倒是你们如今仍然是同流合污之辈。”
伊兰迪瞪大了眼睛，装作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一手背后已经在蓄力，暗色的雷电凝聚得不快，但很浓郁。
而雷伊就不一样了，他抬手往后退了半步。这个近乎起手式的动作令伊兰迪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但他依然不相信雷伊敢在能量消耗如此巨大的地球上来就放大招――
“雷神天明闪。”周身的雷电瞬间凭空增大了几个程度，耀眼的金光伴随暴戾的雷电向四个不同方向轰击过去。
虽然黑乌组织那群人叮嘱过他，但今天雷伊收到了六块顶级的瞬间释放性能源石，所以他目前完全不考虑消耗问题。
“他没疯吧！”艾辛格惨叫一声，由于距离过近，他几乎是靠着体质扛住了第一击，紧接着眼前就多了雷伊骤然放大的拳头。
在第三秒，暗联四人仅仅有伊兰迪追上了瞬间冲向地面的雷伊，空中的三人还没有动作，耳边已经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好久不见。”和布莱克一模一样，或者说就是布莱克的身体，若不是那双猩红的眼睛太有辨识度，三人都要以为是迟迟未到的诺伊尔来了。
这是夜影。布莱克曾经那个嗜杀的暗人格。
“应该不会死的吧。”夜影久违地露出了笑容，毫无遮拦意味地以手化刃抓向艾辛格的左胸，“一群复制品。”
凯兮被最后三个字触了雷区，皱了皱眉，空中瞬间响起了鞭子破空的音爆声，饱含着暗能量的这一击在近距离的爆发之下，夜影没能躲开。
空中的三人陷入了缠斗，夜影毫无顾忌地倾泻能量之下也未落下风。地面这边，雷伊和伊兰迪彻底陷入了速度的竞争中，几乎每一个哨点都在伊兰迪护住之前被雷伊两下亲手报废了。
诺伊尔此刻正面对着血神。
“伙计，我劝你闪开。”泰茨毫无感情的声线响起的同时，举起手中那把钻石剑，剑刃对着诺伊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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