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雷伊，别动它。”威廉两步上前接过了雷伊手中的试管，那个试管里正泡着指甲盖大小的银白色固体，“这玩意儿是用来屠城的。”
雷伊被他的用词疑惑到了，“你刚才说什么？”
“是剧毒而已啦。”威廉将试管就这么放在身后的水池里，饶有兴趣地看着雷伊，“你和我之前见到的精灵很不相同，至少我们现在交流的时候用不着翻译器。说实话，要是早点遇到你这种形体和人类差不多的精灵，我们的护甲研究会更进一步，不过谁在乎呢，时间晚了三年我们还是造出来了……”
黑乌的地下基地很宽敞，雷伊怀疑地面上的整座山可能已经被搬空了。面前的这个人类一点也不好奇他的来历和目的，这倒令雷伊放松了许多。
雷伊突然问了一句，“之前你用的那个武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量波动和精灵如此相像？
“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威廉微笑道，随手拉过身边的椅子，“不过我也不介意再回忆一遍。黑乌在很久以前……应该是七八十年前了，就开始收留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的精灵和一些，呃，赛尔机器人。”
雷伊一愣。流浪？赛尔机器人？
“说起来挺可笑的，赛尔机器人为人类带回了传说中的无尽能源，最后却成为人类之间勾心斗角的牺牲品，大多数机器人连同赛尔号都被销毁了，但还是有一些逃了出来，他们带着大量的精灵到处流浪。其实在收留他们之前，黑乌也就是一个合法贩卖点炸药、毒药的组织，一点儿也不差钱，但伟大的比尔·迈菲克收留了他们之后，黑乌就被盯上了。”威廉的神色很轻松，到目前为止他确实没有讲到和自己相关的任何事情，“从此，黑乌整个组织从一个单纯的地下组织变成了反人类组织。政府天天进行剿杀，我们也得自保啊。所以我们发挥自己的长处，从模仿精灵的能量波动开始制造一些特殊的武器。地球上能源结晶的开发是促成我们制造成功的第一要素。没想到的是自从制成了特殊武器后，盯着我们的不只是政府，又多了其他地下组织。怎么说呢，有一段时间我们这里就像一个家，我们并肩作战，互相帮助，就这么在这个该死的地球上站住了脚。顺带一提，有些精灵的能力确实很逆天，我们有医疗队伍、后勤队伍、有战斗队伍……虽然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雷伊问道，无论如何，他还是不相信带着精灵的赛尔号会被人类就这么销毁。
威廉的目光转移到那个摆放药品的巨大水池里，声音反而平静了很多，“七年前……政府对我们的十六个据点动用了核武器，他们是真的怕这些超自然的力量，于是我们损失惨重。当时大多数人都死了，精灵、赛尔机器人、黑乌的人类成员。那时候的比尔和泰茨被困在国外，我和托米带着所有活着的人离开，去了一个临时据点，打算暂时躲到南极一个隐藏的大本营。中途转站的时候我们被盯上了，我认出了一个暗网组织的特工，就把转站的临时据点轰了，然后我们被埋伏了……其实当时死亡数量最多的是人类，尤其是黑乌组织的成员，那些赛尔机器人也完全可以带着他们的精灵再次逃走。我没想过会失去那么多，从未想过。”
“我还挺喜欢那个傻不拉几的的橙色赛尔机器人的，他当时还说什么不会再连累我们了，他还说很感谢我们，然后把他们的精灵交给我们想去垫后。”威廉扶额，“到最后连那些精灵都对我们表达了谢意，它们和它们的主人死在了一起。别说有没有可能幸存下来一些，我们面对的是成吨的穿甲弹和核武。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人，除了被剿杀时在外面出任务的，就是靠它们垫后活下来的。最初这里的很多人是失去了爱人、朋友、亲人才加入黑乌，可惜七年前那次剿杀让所有人再次体验了一次失去的滋味儿。”
雷伊注意到威廉的神色已经有些暗淡，有些疑问也不好说出口，只好转移注意力，把目光放在实验水池边的大桌子上的合照，道，“这是你的朋友？看上去很年轻……”
“那是我养兄托米。”威廉道，面无表情，“他在七年前就死去了。”
你可真是找了个好话题。
雷伊绝望地想，在脑海中把威廉的话过了一遍――等等，橙色赛尔机器人？
威廉拢了拢碎发，披上了一件外套，自顾自道，“再次见到精灵他们其实都挺高兴的，毕竟……”
“你说的那个橙色赛尔机器人名字叫赛小息？”雷伊突然道，他和威廉平视的一瞬间才发现这个人类的身高确实很可观。
“啊对，”威廉点了点头，“还有卡璐璐，他的队友。听说他们原来是一个三人小队，但最后逃出来的只有两个。你认识他们？”
威廉的每一句话都像把刀，把地球上发生的所有血淋淋的事情剖开，露出最中心的真相。
沉默了许久，直到威廉歪歪脑袋准备移步走开，雷伊才再次开口，“人类的平均年龄是七十到八十岁，你所说的那个比尔就算是十几岁时成为你们的领导人，到七年前也该很老了。”
“那就要谈到我们的第二项研究了。说实话，这第二项研究是精灵们提出来的。”威廉无所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往自己左臂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仅仅溢出了几滴，那伤口就恢复了。
“我们吸收了能源结晶，结果发现了一个秘密。”威廉笑道，“这个秘密目前还不能公开，所以很抱歉，不过等你见到比尔和泰茨之后也能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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