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

“哦，海德薇！你在这儿！我找你好久了，来，好姑娘，过来。”哈利蹲在地上，让海德薇爬上自己的膝盖，钻入自己的怀里。

德拉科看着几步外、半蹲着的哈利，他只能看见他的黑发和一点点的后颈，哈利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和休闲裤，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印有狮心国logo的围裙。他看起来和之前一样，只不过更活泼更开朗了一些，眸子重新充满了希望和阳光，笑容里重新填满了温暖-----是他，是让德拉科心动，坠入情网，不可自拔的哈利·波特。

“哦，谢谢您，先生，谢谢您把海德薇送了回来，您不知道，她对我来说……”哈利说着感谢的话语，走进了德拉科----要认出来了，哈利是不是要对他恶语相向了？

“呃，德拉科?你是德拉科·马尔福是吗?纳西莎夫人的儿子?”没有想象中的冷嘲热讽，没有当街决斗，只有带着善意的问候。

德拉科抬头望向哈利的眼睛，澄澈干净，没有任何虚假。出乎意外的问候让德拉科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场景他从来没有想过，因此也就没有准备过如何回答。

“是的，你就是德拉科，你和马尔福先生长得真像。”哈利在德拉科面前站定，挂着微笑看着德拉科，“你还好吗?我们好久没见了吧，嗯，让我想想，我们在霍格沃茨战役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了？我还没有当面向你表示感谢呢！毕竟，最后扔给我魔杖的人是你，要不是你·....…”

“咕----”德拉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啊，”哈利挠了挠头，“呃，要不要先进去吃一点?尝尝我做的意大利面?还不错的，客人们都很喜欢。”

“好。”德拉科终于对着哈利说出了第一个字。

因为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哈利带着德拉科来到了后厨，做了两份意大利面和一些其他小吃，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后厨的桌子上开始吃午饭。

老实说，哈利的手艺真的不错，德拉科想起自己早餐的那个火腿蛋三明治，半熟的煎蛋被一口咬开，浓稠的蛋汁流入三明治里，混着蛋汁咬下一口三明治，蛋香肉香和新鲜面包烘焙的香气在德拉科的口腔里爆炸开来，再喝上一口咖啡，幸福感将他淹没。德拉科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早餐了。

德拉科看着对面埋头吸着面条的哈利，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哈利已经被一忘皆空了----他不相信一个记得所有事情的哈利可以对他微笑，邀请他共进午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用叉子卷起一些面条，沾着酱汁送入口中，面条的香味和酱汁里番茄肉末的香味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和哈利一起吃饭----还是哈利亲手烹饪的午饭。

“对了，德拉科，”哈利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酱汁，“你父母还好吗?审判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了。”

“哦，他们很好，现在住在国外，英国只有我一个人。”德拉科咽下嘴里的面条。

“是吗？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国吗？”

“没有，我需要留在英国，嗯，打理一些生意，麻瓜产业。”德拉科自出生以来难得这样和哈利聊天，除了不适应之外还有些许紧张，他尽量少说点话，免得被哈利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劲。

“挺好的，麻瓜产业。”哈利又吸入了一大口面条，“你知道吗，我在这儿呆了快一年了，我越发觉得这儿比巫师界好多了，起码在这里我就只是哈利·波特，没有救世主，黄金男孩么的称号。你要是让我回去我还不一定愿意呢。”

“嗯，是啊，在这里，我们就是普通人，不是吗？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前食死徒，没有舆论，没有流言。的确，这是好生活。”

“流言?在审判之后还有流言？”哈利很是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德拉科的发旋，“可是，我都作证了呀，不是吗?纳西莎夫人救了我，你给我扔了魔杖，而且，马尔福家族没有参与最后一战，至于标记，你是被伏地魔强迫烙印的啊，那根本就不是你的意愿！”哈利举着刀叉，挥舞着手臂，义愤填膺。

“难免会有，人们还需要一些流言来丰富他们的茶余饭后，不是吗?”德拉科看着为他感到愤怒地哈利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真是······无趣！”哈利愤愤地叉着盘子里的香肠，一口咬掉了一大半。

德拉科小心地捧着手里的海德薇----她正尝试着拽着德拉科的领带爬到他肩膀上，德拉科领口闪闪发亮的领针吸引着她-----巴克比克正趴在德拉科膝盖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海德薇将德拉科的真丝领带勾出一条条的丝，然后仍在德拉科腿上蹦跶，距离肩膀遥遥无期。

德拉科虽然心疼自己的领带，但是又没有办法拿海德薇怎么样----拜托，她是海德薇，这个名字对于哈利来说有什么意义，全巫师界都懂的吧。

“哦！海德薇！！”洗完盘子的哈利转身就看到自家的好姑娘把德拉科的真丝领带勾的不能看了，而且还没有停止自己的攀爬行动。德拉科双手护着海德薇，腿又被巴克比克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任海德薇在自己的领带上留下更多的划痕。

哈利赶忙奔向德拉科，从他手里接过海德薇，将她放在看热闹的巴克比克头上，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威严：“今晚没有加餐！这个星期的小鱼干都没有了！”继而转头看着已经摘下领带的德拉科：“真是抱歉，德拉科，海德薇她对闪闪发亮的东西没什么抵抗能力，”哈利歉疚地指了指德拉科的领针，又接过领带，借着桌子的遮掩，掏出魔杖来了一个恢复如初。

“没事的，一个魔咒的事情。你不用怪她。”德拉科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正在为自己系领带的哈利----他们贴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哈利的鼻息喷在德拉科的下巴上，痒痒的；德拉科的呼吸落在哈利的额头，几缕额发轻轻地晃动了一下，露出了哈利的闪电疤痕；哈利闻到了德拉科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冷冽清新，像是初春山上初化的泉水流经松树，带走了落下的松针，因此沾染上了淡淡的松香；德拉科闻到了哈利身上残余的面包甜点的香气，还混合了一点点的番茄的甜味，整个人就像是面包房里新鲜出炉的小圆面包，带着面粉糖霜的香甜和早晨太阳的温暖，还裹着蜂蜜的芬芳。

德拉科看着哈利浓密得看不见发旋的头顶，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这是他的本能，无法抗拒----他想要抱抱哈利，吻他，将手伸进他的衣服，感受他的温度。

系完领带的哈利抬头就看见德拉科的嘴唇几乎都要碰到自己的鼻尖了。“怎，怎么了？德拉科？”

“你的眼睛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这么说过吧。”德拉科低头避开哈利的目光，整了整领带来掩饰自己试图吻他的尴尬。

“啊，你说这个啊。是啊，很多人都说过。”哈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像是，呃，宝石?抱歉，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比喻。”

“这个就很棒，哈利。谢谢你的夸奖。”德拉科拂了拂头发来盖住自己开始发烫的耳朵。“呃，我还有事，会议，那我先回去了？对了，领带系得很棒。”德拉科用手指了指门口，示意自己准备离开了。

“哦，好的，那你先去吧。我之前给罗恩纳威他们系过不少领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这项技能----那我们下次见？”哈利犹豫了一会，“你还会来吗？我想感谢你。”

“感谢什么？”德拉科有些不太开心----哈利怎么能给其他人系领带呢！

“就是感谢你在最后给我扔了魔杖，我想这个帮助可不是一餐午饭就能抵消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我家，我下厨。呃，我现在是个厨师嘛，谢礼也就只能这样了。”哈利尴尬地搓了搓手：德拉科相当于救了他一命，他却只能给人家做顿饭来感谢，怎么看都很寒酸啊！

“救世主的性命只值一餐饭？”马尔福家的精明头脑终于上线，德拉科开始讨价还价。“你瞧，我是个小少爷，不会做饭，家养小精灵来麻瓜界也不方便，不如，以后我们一起吃饭，做个饭友?就当是你的感谢？”

哈利原以为德拉科会提出什么条件，没想到只是多一份餐具的事情。“没有问题！以后欢迎来和我一起吃饭啊，说起来我一个人吃饭也挺无聊的。”哈利捶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同意了德拉科的条件。

德拉科走出狮心国，今天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德拉科！”哈利从后面拍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我忘记存你的号码了。”他拿出手机冲着德拉科晃了晃。

德拉科反应过来，忙掏出手机和哈利互换了电话号码。

“今天和你聊天很开心，德拉科！”哈利拥抱了德拉科一下，“我真为我们之前不是朋友而遗憾。”

“没有关系，哈利，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就是朋友了吗?”德拉科回抱住哈利，在肩膀上拍了几下，马上就缩回手不敢有过多的停留----他怕自己忍不住，一直抱着哈利不愿意撒手。

“说的也是！”哈利收回手，结束了这个拥抱，“你好，我是哈利·波特，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德拉科·马尔福，乐意之至，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