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没有,他完全适应我陪他两人的日子都用了好几年,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在自闭当中,我就负责按时看他,送点食物,聊几句。”梅念卿说着把空壳人又给摞到一旁,空出座位。
“殿下,你坐,终于有机会跟你打牌了,以前算我不懂珍惜。”
风信慕情花城都坐了,君吾才坐道:“有悔过之心就好,原谅你了。”
梅念卿擦汗,心里道我还没说对不起呢。“你们年轻人没玩过这玩意吧,来几局,谁先,来两个人。”
慕情道:“我就不了。”
风信道:“我当然玩过,以前和太子殿下还有慕情在皇极观就打过呢,跟戚容一起玩的,现在不想玩。”
花城嗤之以鼻:“那废物竟然也会打牌,算我这点比不上他。”
谢怜故意道:“不,三郎,你写字也比不过戚容。”
花城嘟嘴,他知道谢怜这么说又是鼓励他好好写字,便挠了挠谢怜的腋下道:“哎呀哥哥别揭穿我啦。那么哥哥,我和你先带个头呗。”
谢怜爽快道:“好啊。”
第一局由谢怜花城君吾梅念卿开,第二局后两者不变换成风信慕情,两局都是梅念卿胜。
没意思了,君吾想从铜炉山走出去,顺便看看久违的沿途风景,大伙没意见。
突然谢怜两指抵太阳穴,道:“很大…解了…都找到了,正返回着…嗯好,明白。”
花城道:“谁的通灵?”
谢怜道:“灵文,担心我们呢,离开得有点久了。”
君吾激动又紧张:“不知等会儿要如何面对他们欸。”
三百年前通天桥一战,花城化为万千银蝶四散而去后。
谢怜保持着环抱的姿势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僵住了,比僵尸还僵,而后变成了摊坐在地上,两手掩面,泣不成声,泪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殿下,他说了一定会回来的,你就不必如此伤心了。”
“对啊,调整好心态等他回来吧,血雨探花对你是至死不渝啊,难道你连他的话都不信了吗?”
风信和慕情揪心地站在他旁边,你一句我一句地低声安慰道。
见他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俩人来回踱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谢怜好一会儿才对他们挥手道:“你们先走,我很快来。”
风信提醒道:“哦,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就抱着从君吾脸上恋恋不舍挪开爬来的胎灵错错,和慕情朝来时路的反方向小心翼翼走开了,通天桥尽头不属于桥身的削壁勉强能容一人横着行走。
抓住墙壁凸起的石块,还不至于不稳到掉下熔浆去。
那边,梅念卿坐在一动不动的君吾身旁,比谢怜稍微好一点的是他是抱腿坐着,脸埋进膝盖,情绪还不至于崩溃,似乎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半柱香后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时间仿佛停止,空气仿佛凝固,熔浆底那些怨灵的咆哮声越发清晰且刺耳,谢怜终于感到烦躁起身,走向君吾和梅念卿。
因为梅念卿是埋着脸的,根本就没看到谢怜离他不到三步之距,谢怜兀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