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水路贯通,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绵绵软软的。就连因为琐事发生口角的理论声都仿佛莺莺呖呖。
魏无羡掏钱买了三坛糯米酒,递给江澄聂怀桑各一坛。
魏无羡姑苏人说话嗲嗲的,吵架都听着不像了,让他们去见识一下云梦人的吵架,能把他们吓死。。。
聂怀桑魏兄,江南多才子,自是更儒雅些。
聂怀桑折扇一展,随手一扇,颇具风流才子之势。
魏无羡温旸,你看我做甚,你也想喝,不是我不给你买,实在是你那酒量令人担忧。
温旸。。。
看众人的神情,想来那日醉酒之状让大家记忆犹新。温旸也不恼,又看了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蓝湛,揉了揉鼻子,讨好的笑了笑。
一行人没有多停留,乘了十几条纤细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的两岸居民越来越少,河道也静溢起来。
世家子弟们或三两一队坐于一船,边比谁划得快,边听此地水祟的相关事宜。
这条河道通往前方的一片大湖泊,名叫碧灵湖。
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过水祟作怪,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
前几日,蓝曦臣在此地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捉住一两只,谁料一只都没抓住,湖里该落水落水,该沉船沉船。
越向前行,周围的雾气越大,众人都停止了嬉闹,严阵以待。
蓝曦臣诸位小心,前面便是作乱之地。
魏无羡泽芜君,水祟都聪明得很。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
蓝忘机职责所在,找到为止。
魏无羡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他一低头,刚好能看到蓝湛所乘那艘船的船底。
魏无羡蓝湛,看我。
突然,魏无羡向蓝湛发难!用船桨一滑,一桨水花飞溅着打向蓝湛,蓝湛足尖一点,轻轻的跃离那只船,跃到了魏无羡的船上,而温旸,则是跃到了蓝曦臣的船上。
蓝湛正气恼魏无羡果然是跟来玩闹的,便看到魏无羡在他原先所立的那艘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一船桨将船翻了过来,船底上扒着众人苦苦找寻的水祟。
魏无羡这是什么东西啊?
江澄我从未见过这种水祟!
温情难道?它们被什么东西异化了?
蓝曦臣魏公子,你怎知他们在船底?
魏无羡的脸上有些得意。
魏无羡简单,吃水不对。
温旸怎么不对?
魏无羡刚才他站的那艘船上,明明只有他和温旸两个人,吃水却比站四五人的重量还要多,所以船底一定有水祟在作怪。
蓝曦臣果然经验老道。
魏某人的尾巴又要翘上天了。
魏无羡蓝湛,我刚才不是故意要用水泼你的,它们太精了,我要出声提醒,它们就全逃走了。
看着略显羞涩愧疚感十足的魏无羡同蓝湛同框的画面,温旸突然觉得有些眼睛酸涩,一定是雾气太大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