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的前尘与今生(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过眼下,她可没有时间去深入探究这个问题,还是先摆脱这些雷暴的追击要紧。
可不断的回跑,这雷霆的力量轻重越奇怪...
阿木一边狂奔躲避着雷暴,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
她发现,这雷暴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
当它像是想把人往死里劈的时候,落下之处的土坑就特别深,损坏程度也极大;
而当它像是在玩弄人时,雷暴的蓄力就明显减少,损坏的土坑程度小,深度也浅。
这其中的规律让阿木感到十分费解。
一般来说,只有有着强烈欲望的生灵才会做出这样的操作吧。
这样的雷击完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有着某种有意的操控。
...
有意的操作。
...
这个念头在阿木的脑海中不断深根,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说散兵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他并没有完全被雷电将军的【神之心】所侵蚀?
阿木突然想到这个可能,她猛地停下脚步,不顾身后仍在追击的雷暴,立马回头看向那个【雷暴】凝聚处散兵的位置。
在那漫天雷光的闪耀下,散兵的身影若隐若现,阿木眯着眼睛,试图从那模糊的身影中看出些端倪,她迫切地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
哎呀,好烦啊!
...
阿木在原地徘徊着,心中满是纠结。
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如果散兵真的是完全被【神之心】控制了,那么作为一个外人,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
然而,看着那些深浅不一、损坏程度各异的土坑,阿木又感觉散兵似乎在抵触着【神之心】的操控。
如果他并没有被完全侵蚀,那么自己或许可以帮他一把。
这种想法在阿木的心中不断滋生,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千年之前小格的身影。
不过,阿木很快就摇了摇头。
散兵和小格不一样。
他们的经历、性格以及所处的情境都有着天壤之别。
小格的情况不能简单地套用到散兵身上,她不能凭借着过去的经验来判断现在的状况。
阿木皱起眉头,努力地思考着,试图在这复杂的局面中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阿木正在苦苦思索该如何帮助散兵的时候,突然,散兵的情况变得更加危急起来。
只见其眼眶里滴出的血比刚才还要多,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出,而鼻孔、嘴巴和耳朵也纷纷开始出血,出血量很大且程度各不相同。
与此同时,散兵的嘴巴里一直发出痛苦的“啊啊啊”的嘶喊声,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地拽出来的。
这一幕让阿木大惊失色,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千年前巴巴托斯说过的话。
“...”
“如果承载体没有办法承载着强大的魔力...”
“那么这股魔力会将承载体暴毙。”
“...”
难道是神之心的魔力太过强大,就连身为雷电将军人间体的散兵都无法承受?
阿木又想起,荧曾经跟她说过。
...
散兵虽然是雷电将军制作的【人间体】,但因为存在【某种】缺陷。
所以才被雷电将军抛弃了。
【某种】缺陷...
吗?
阿木看着在自己面前痛苦挣扎的散兵,若有所思。
不过...
这也不对啊。
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
散兵应该知道自己有【缺陷】才对。
那他...
为什么还要强行将这颗【神之心】纳入自己体内...
难道这一切都是...
阿木的心中对这断解读是越来越感到怪异。
甚至感觉散兵的行为背后....
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阿木都还未开始有什么思绪,散兵那边却无法承受了。
“...”
“啊啊啊...”
“啊啊——”
“...”
散兵那痛苦的声音在这半壁山崖之间,不断地荡涤回响着,仿佛要穿透这世间万物。
虽然阿木并不清楚散兵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危险至极的道路,但她觉得与其在这里毫无头绪地胡思乱想,还不如帮他分担这份痛苦。
毕竟这股【力量】也许...
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个【载体】所能承受的魔力极限。
阿木不再犹豫,她奋力地借助风元素之力轻轻一跳,轻盈的身姿越过了眼前数百条疯狂乱劈的雷暴,稳稳地来到了散兵的身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封印,心想。
...
只用一点点魔力。
...
应该可以吧?
...
阿木的心中快速盘算着。
只要借助本体所剩不多的魔力,将散兵体内超载的魔力引导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再通过不同魔力的渠道把这股强大的力量分摊出去。
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一举两得。
既能够避免散兵被这股魔力反噬而受到伤害,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阿木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实施这个冒险的计划。
————
可惜。
想象总是很美好,可现实却无比残酷。
阿木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千年前那个旁观者般的过客,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本体。
那所谓魔力不同的渠道。
其实是在千年之前,那位无名少年死去之后,悲痛欲绝的阿木从自己体内挖出并抛弃的【物件】。
时光悄然流逝,2000 多年的漫长岁月已经让她忘记了太多。
忘记了自己是从充满希望的种族中诞生。
也忘记了那悠悠的时光长河中曾经发生的过往。
……
就在阿木刚刚伸出手触碰到散兵的那一刹那——
万万千伏的雷电如同愤怒的巨龙一般从天而降,狠狠地劈在了阿木的主体之中。
瞬间。
那狂暴的雷电通过体内的水分子传导接触,一股又麻又烧的感觉如潮水般席卷了她的全身。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手无寸铁地站在箭雨之中,毫无招架之力;
又像是赤着双脚踏上了满是利刃的刀山;
更像是身无铠甲却要穿越那满是滚烫岩浆的浆阳之地。
阿木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感觉。
让阿木仿佛亲身体验到了地狱的滋味。
阿木被雷暴电得眼前一片漆黑...
只感觉到自己主体的意识就像一片无根的云彩,正缓缓地飘离她的身体,向着那无尽的虚空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