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森林(南部)
......
“你...”
“你是...”
“温...”
“温迪?”
被唤作“阿木”的祼身少女是这样反问的。
听到思念千年之久的声音,唤作温迪的绿衣少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的那少女的脸庞。
感受她的轮廓在月色之下,慢慢变得清晰。
线条平秽。
那是曾经出现在梦境多次,却又无法瞧清的面容。
不禁小步向前。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步伐稳定。
可又每一个步伐都小小的。
轻轻地。
不敢跨大一步。
可能是在害怕。
害怕着。
这又是...
哪次的思慕之后——
醉酒的幻觉。
整整两千年来。
几乎都曾在洒香的梦中里——出现过的她。
可每回都是在将要触碰之时,却消散于眼前。
而自己所能做到的,就只有眼睁睁看着。
看着她。
从一点点的真实。
慢慢变得虚无缥缈。
......
所以说。
在对于眼前,这番景现。
怕又是在做梦了吧。
温迪那少年的面容上,有点无奈,又有点不敢相信。
今天的酒,这么香。
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真实的梦。
下次还可以再去光顾一番。
内心是这样想着的,眼睛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木。
享受酒香的梦。
虽然那种思念很沉重,但温迪的眼神依然温柔出水。
眉目深邃看向水中的少女。
从头至下,细细地瞧着。
想要把她。
从这洒色的梦里。
将她的样子。
扣出来。
放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亦如从前。
看着看着。
温迪发现,她在梦,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今借着月光看。
她....好像更瘦了。
黑色的发,顺着肩线下来,如同夜空中闪耀的星光,静谧而深邃。
它们顺着她的肩线优雅地流淌落入流水之中,那是秀色可佳。
但同样“一路太平”。
这样玲珑的透体,温迪还是第一次梦到!
然后,某个少年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的。
耳朵刷一块红得不行。
温迪转过身子,脸很红。
嘴角的笑意很奇怪。
像是那种第一次经历红尘的羞涩,不经伸手挠了挠脸。
“那个...”
“阿木。”
“...我很开心能再次梦到你...”
“可是...”
“你下次来梦中寻我时...”
“还得麻烦你穿个衣服。”
“毕竟,我也是会害羞的。”
说完少年还很正气的表示,不会多看!
这让原本还不知状况的阿木。
从有点懵。
变得更懵了。
听到温迪的话,才后知后觉的。
顺着温迪的话,看向自己的身子。
(好像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很正常啊,人类的肉体。
不会吓到人类。
可是...
他说衣服...
再瞧清了瞧。
嗯...
清一色的肌体。
很白。
很瘦。
要不是黑发遮挡住关键位置,可能真的会被看光!
不知不说,是个很像人类的少女身子。
就算如此,还惠祼着半个身子,还在水面之上....
怎么算都不太合适。
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失声尖叫————
“啊————————”
一大声的尖叫。
惹得站一旁的温迪都不得不捂住耳朵,还一边嘟囔着。
“这梦太真实了...”
“下次还是少喝些洒吧...”
“毕竟,生起气来,还是很恐怖的。”
气急的阿木立马蹲下身子来,朝着温迪的方向 。
不管三七你个二十一,随便喊了个咒术,就甩了一记魔力过去。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被击中的温迪,猛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飞出去了。
连人带琴的。
唰唰——几声。
这回就轮到了温迪不淡定了。
在被击飞之后,很木讷地的摸着身上的痛觉,疑惑。
“为什么...”
“梦里会痛?”
再次抬起头,看向阿木的方向。
被流水包围的阿木,正害羞的躲在水中。
身上那因激动而颤动的水珠,也正回应说,不似梦。
突然间,可怕的心态,占据着温迪脑海。
化作一缕微风,飞回到阿木的面前。
借着风色,入了水。
水面原本就荡漾了,再加上温迪的介入。
水面荡起层层波纹,它们逐渐扩大,最后消失在远方的岸边。
温迪有点迟疑。
但还是伸手摸上阿木的黑发。
手指触摸到,竟然传来了真真切切的触觉。
可能感觉到有触摸,原本就尴尬不已的阿木,伸手乱挥。
尝试去阻止,可被温迪捉了个正着。
“不要!”
“不要动我!”
温迪感受着,从手心里传来温热的流动。
“!”
这是真的!
不是梦!
手里的真实,让温迪不管阿木如今的状态,只是顺着重心将阿木...
狠狠地抱在了怀里。
“砰——”
一大声,流水之中再加入一个人。
坐落的重心,让溪流中的水花,溅得老高。
之后再重重地落下。
落在岸边上。
落在流水之中。
落在小石坡下。
还落在流水之中的俩人发丝,身上。
“阿木!”
“真的是你。”
“竟然...”
“真的是你!”
“当时,那股不明的魔力波动,冲击到七天神像时...”
“我就觉得很熟悉,但又不敢相信...”
“就想着...”
“抱着试试的心态。”
“我追随这股波动,来到这里....”
....
“没想到这是真!”
“这是真的!”
“可是。”
“在两千年前....”
“你,不是神陨了吗?”
本来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阿木,本来还在害羞地阿木。
被温迪突然偷袭狠抱在其怀中。
本能地挣扎着。
可听着温迪的话,手中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若有所思。
想着刚刚借月观摩的手中印记,是那样清晰。
沉寂着半响。
都没有办法话语。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里...”
“真的是...”
“...提瓦特?”
“已经过去了...”
“两千年吗?”
“是的。”
“在你从那场战役里死去。”
“已经是过去了两千年。”
温迪松开怀中的阿木,温绿色的瞳目对上阿木那黑色的眼眸。
眼神很坚定,同样也不解。
“而这里是...”
“两千年之后的提瓦特。”
温迪一字一句地回,尝试从阿木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显然并没有 。
因为作为当事人的阿木,更不清楚。
只能重复着温迪地话。
“这里是..”
“两千年之后的提...”
“提瓦特?”
......
好在当事人,还有意识,没有完全傻掉。
“那我?”
“我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
我不是已经....
说了一堆,没有任何解题思路。
见者,双方都沉默了起来。
整个场景除了水面时不时的波澜声。
夜色风声。
略草声。
虫鸣声。
还有彼此的呼吸声。
就只剩下沉默了。
————————————
沉寂好一会。
温迪看着阿木那真实的脸。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于阿木...”
“你的再次出现。”
“可能只有一种解释了。”
阿木疑惑的抬起头。
夜色中的温迪,双眸认真,神色严峻。
看起来,竟然那么让人心动,移不开眼神。
还从温迪那温绿地瞳目瞧清了自己。
竟然是那样有生气。
“....极可能我是用神之力....”
“在为你保存心脉吧。”
说完。
温迪从心口,以缕风中结印化咒。
周边四起,不断传来被魔力撩动的植被。
水色波纹泛滥。
在一段小范围地狂风乱舞之后,
温迪的脚下,出现半径之大的魔阵。
还不断的发出耀眼而又温和的绿光——
照亮了整片水迹。
再随着几处咒术的动作结合一起。
取出了,所谓的“心脉”
——展示在阿木的眼前。
那是个通体透亮的圆形之物。
光滑而亮丽的表面上,附有有古老的咒文形成一个印记。
整一个状态是镂空的。
没有任何的牵引,却可以漂浮起来。
看着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晶石,可又没有实体。
只见其闪烁着,有直接冲击灵魂的光芒。
却又温柔。
“这是?”
“我的心...脉。”
阿木看着眼前的物品,并不认识。
但觉得十分的亲切。
好像眼前物,真的如温迪所言那般。
是从自己体内被分割出去的存在。
只是有点疑惑。
在两千年前的那场战役里。
自己明明,在众人面前中陨灭。
连带灵魂都消散了...
怎么可能还保留有“心脉”呢?
对于这个好问题,温迪是这样解释的。
“当时的你,确实是魂灭身毁。”
“但是,你的本质。”
“本就不属于提瓦特。”
“你来自异世,是光年之外的异者。”
在这里,还有后半段话语没有标明细说。
当然这是后话啦。
“在这提瓦特大陆内,没有任何元素能够溶华你。”
“所以在你陨落时...”
“我用风元素私藏了你....”
“仅剩在这大陆内的心脉。”
......
扒拉扒拉扒拉一大堆。
就算是这样子。
说白了,就是一个脱离了肉体残识或者是残魂。
不过是区区一魄殆魂。
怎么可能就能让自己重新返回红尘。
而且还是如今这样有血有肉之躯?
“就算保留了我的‘心脉。’”
“那破残之魂,也没有办法让我重新...”
听着这头头是道的解释,阿木也不傻。
与其在这里烂嘴说。
还不如试试。
只有真实感觉之后,才知道。
是不是真的。
阿木有点犹豫地看了看温迪,随后定了心。
闭上双眸,开始记忆。
记忆那被自己抛弃遥远的回忆,并张开了在手心里。
嘴巴似乎有着喃喃自语。
念声。
一段古老的咒语从中道出,听不清。
也没有办法听清。
刹那间,温迪与自己身下的流水中出现了异样。
是召唤法阵。
当法阵被激活时,它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像遥远的东方气息。
这种气息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中传来的。
法阵中心的符文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些光芒逐渐扩散到整个法阵中,形成一片神秘的光幕。
她懂了...
初次到“提瓦特”,她是以灵魂亻媒介,被传送到这。
而这次。
是....她的本体被亻了媒介.....
传送到这里。
......
转头一想,这并不对吧。
灵魂亻媒介时,那是哥哥做得法。
可作次亻媒介,是谁做得法?
“那个...”
“温...迪...”
“我...”
想说出的话没说。
突然间,阿木整个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只觉得全身没无力。
眼里还糊糊的。
下一秒。
整个人,扑通向温迪的方向,倒下去。
温迪见此,立马就欺身上前,把阿木扶了个满满当当。
“阿木?”
........
——几天后的蒙德城
......
蒙德一处酒馆内(2楼)。
“喂喂喂,卖唱的....”
“你老实招来!”
“从哪里拐出来的少女啊?”
“竟然还不穿衣服??”
派蒙终于有点长大的样子,意味深长的问着躲在酒馆里的温迪。
“对呀。”
“人家女孩子家家的。”
“被你一路抱到这里,衣都不弊体的。”
“你对人家干嘛了?”
旅行者荧也带颜色附和道。
温迪并没有回应。
只是将目光从酒馆的窗外看出去。
直接对上,对面旅馆上的二楼的一片旅房中。
不出意外,那里是安放阿木的位置。
可能觉得自己出神太久了,回过神对着那两位略有成长的朋友。
有点无奈:“喂喂,打住好吗?”
“我可是冤枉的。”
“什么叫作衣不弊体?”
“我可是有把身上的斗篷穿在她身上的,好吗?”
“...她....是我的朋友,唤’阿木。”
“朋友?”
“什么朋友啊?”
“见面还不用穿衣服啊?”
有一点破绽,派蒙就追着点问。
“派蒙...嘘...”
荧却好像略有领悟般,堵着派蒙。
不打算继续追问。
什么朋友,还能让温迪露出这么的神色?
刚刚温迪那眼底里的柔软。
像无法控制的心疼和不舍。
......
原本荧只是想吃个瓜来着,结果却踩在别人伤疤上了。
如果换作以前,可能自己还会调侃几句。
可在知道温迪的故事之后......
虽对他这个不干正事的风神,自己实在无奈,但也不会过多动作。
毕竟,每个人的处理方式都不一样。
何况是‘自由城邦’蒙德的神明了。
“嗯?”
“怎么了,旅行者?”
“不是应该了解清楚吗?”
面对荧的阻拦,派蒙不理解的反问。
荧只能再次捂起嘴巴,不再让其说话了。
而一旁的温迪将那眼色埋藏,呼应着荧的作法。
还说什么...派蒙还是太小了,没有长大。
气得派蒙不服,吵吵闹闹起来。
.......
三人又吵吵闹闹几个回合。
酒馆对面二楼旅房之中,有一人从中出来。
温迪猛得从酒馆二楼跳窗而出。
吓得派蒙还以为,不过说了几句。
温迪就接受不了,跳楼了。
刚要内疚到不久自己时,荧跳出来,摇醒了派蒙。
温迪不过是借位去对面旅馆时,派蒙就更气了。
......
等温迪从旅馆楼下上来,刚好碰到准备下楼的芭芭拉。
“你好,吟流诗人。”
“我已经治疗完了...”
温迪听着治疗完了,胸膛里的那颗心才慢慢松下。
这就证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不过看着芭芭拉那不太血色的面容,好像消耗的好像比较大。
走起路来,都有点吃力。
“吟流诗人,她...”
“我尽力了。”
“我的治疗,她一直吸收。”
“但我...”
“不清楚,她为什么还不醒....”
芭芭拉松着口气,对着温迪解说。
而荧和派蒙才刚刚到楼梯口。
听着芭芭拉话色这么气游,甚至还有中气不足。
虽然没有听到前半部分,芭芭拉和温迪说了什么。
温迪的神色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样。
但听着芭芭拉那虚弱的口气...
显然是温迪这个朋友,治疗不佳。
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那!!!派蒙!!!”
“我们!”
“一起扶芭芭拉去休息吧!!”
荧超大声的说。
就怕有人听不见。
“啊啊!!”
“吓我一跳。”
“干什么?!”
“突然这么大声说话呀?”
“里面还有病人呢,小点声。”
这个时候,派蒙倒还是挺细心捂着荧的嘴,小声说。
“啊哈哈哈哈。”
荧反应过来干笑。
“好啦,我们走啦——”
“走吧,芭芭拉。”
“嗯。”
芭芭拉应声,荧拉着芭芭拉走出去了。
派蒙看了看奇怪的旅行者,又看了看动也不动的温迪站在面前,笑着挥手再见。
虽然不理解,好在最后也跟着出去了。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这楼层里。
温迪才一改笑脸,沉着脸走进房间。
关上了门。
而在这个房间里,一切都是静物。
连同纱床上的阿木。
也是沉睡的。
温迪走到床前,看着阿木的睡颜,喃喃道。
“阿木....”
“你是真的回来了吗?”
“还是....”
后续的话,也不清楚温迪说了什么。
只见他慢慢的,附身下去,额头紧靠着阿木。
刹间结印——是风神的魔法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