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殿下,孙公公求见。
白嫣然抬起头看向风铃。
白嫣然让他进来吧。
风铃是。
风铃走出正堂。
过了片刻,风铃与孙公公一同走了进来。
孙公公:“老奴,参见安华大长公主。”
白嫣然免礼。
孙公公:“谢,殿下。”
白嫣然孙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孙公公:“这...”
孙公公看了眼风铃,吞吞吐吐似是犹豫要不要说。
白嫣然看出了孙公公的心思,开口。
白嫣然玲儿乃本宫贴身侍女,亦是本宫府中总管,孙公公但说无妨。
孙公公:“是。”
孙公公从袖口拿出了一个折子,走上前递给了白嫣然。
白嫣然接过折子,打开翻看。看到上面的内容,白嫣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
白嫣然抬眸看向孙公公。
白嫣然当真如此?不会有假?
孙公公:“当真。这是今日陛下下了早朝,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
白嫣然合上折子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白嫣然本宫知晓了,你且代本宫告知陛下与皇太妃,本宫要离京些时日。
孙公公:“诺。”
孙公公应声,转身离开。
白嫣然玲儿,你去替本宫收拾行囊。
风铃殿下是要去何处?
白嫣然南临郡。
风铃见白嫣然心意已决,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正堂。
风铃南临郡暴乱尚未得以平息,此地万万去不得。
白嫣然如今他下落不明,本宫必须去寻他。
风铃可...您一人前去奴婢实是安心不下,总得让奴婢随侍您身侧的好些。
白嫣然此乃本宫一人之事,岂能牵连你们。
风铃可奴婢是您的随身侍女,怎能让您一人只身犯险,还请殿下,让奴婢随行。
白嫣然本宫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风铃殿下...
风铃还想要说些什么,白嫣然出口打断。
白嫣然怎的?如今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么?
风铃诺。
风铃转身离开了正堂。
—南临郡—
刚刚经历过战火,空气中飘着烟灰,街道上的百姓有的在为逝去的亲人哭泣,有的在粥棚领粥,有的坐在地上将头埋与臂弯与膝盖之间歇息。
三日前,公孙祈与南临郡王正商议着后续的赈灾事宜,却收到叛军再度来犯的军报,未免叛军进城屠戮百姓,公孙祈与江则安领兵出城对抗,奈何人多势众,待苏致与林穆之领着援军抵达时,只剩下遍地尸首,却不见公孙祈与江则安...
士兵:“报!”
一名身着盔甲的士兵走进南临郡王府的书房。书房上首坐着的便是南临郡王苏致,他身侧站着的,是他的正妻韩氏单名溪字。
苏致如何?可是寻到了远安侯与江世子踪迹?
士兵:“禀郡王,我等在远安侯与江世子失踪的山林中,寻到了远安侯的佩剑。”
苏致可有寻见远安侯与江世子?
士兵:“并未。”
苏致本王知晓了,退下吧。
士兵:“诺。”
韩溪王爷若实在忧心远安侯与江世子,不若妾身书信一封寄与长兄,让他派些人手来。
韩溪的长兄,正是平西郡王韩治。
苏致长兄先前便已派人手前来支援,本王已命人八百里加急赶致京城禀报圣上,无需再劳烦长兄。
韩溪那妾身先去看看灾民。
苏致嗯。
韩溪施了一礼以示告退,随即转身离开。
———
白嫣然身着一身浅色的官宦家小姐穿的衣裳,背着行囊在小路上行走。走了太久的路,难免有些口干舌燥,路过一间驿站时停下,坐下来要了壶茶。
小二将茶端上来,白嫣然倒了一杯饮下,又倒了一杯刚要饮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女子扭头,也注意到了她,走到了她坐的桌前坐在了她的对面。
常杋凌失礼了,殿下。
常杋凌朝着白嫣然微微点了一下头。驿站人多,若行礼问安定然暴露两人身份,避免引起注意,便只点了一下头,道了句失礼。
白嫣然无妨。
白嫣然又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常杋凌的面前。
白嫣然人多口杂,恐遭旁人听去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无需再唤殿下。
常杋凌那...该如何唤?
白嫣然随意。
常杋凌随意?
常杋凌满脑的疑惑,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再询问了一遍。
白嫣然见常杋凌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开口解释。
白嫣然直唤名讳亦可。
常杋凌嫣然...
白嫣然饮了一口茶,再度开口。
白嫣然常二姑娘既出现在次,想必,亦是知晓了远安侯与江世子失踪一事...
常杋凌略带惊讶的看着白嫣然,她还什么都没告诉她,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嫣然看了一眼常杋凌,自然明白她是为何一副惊讶的表情,开口解释。
白嫣然此处距京城甚远,京都之人无事是不会离京的,加之,此处乃前往南临郡必经之路。江世子随军至南临郡平乱失踪,若常二姑娘你出现在此,便仅有一种可能,便是去南临郡寻江世子。
常杋凌听着,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白嫣然既相遇,若不嫌弃,你我二人作伴,一同前往南临郡,常二姑娘意下如何?
常杋凌殿下说笑了,与殿下同行乃臣妇之幸,岂会嫌弃。
闻言,白嫣然摇了摇头,明明刚才才说过不要再唤“殿下”,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给忘了...
常杋凌直唤名讳太过失礼,臣妇实是唤不出口,望殿下海涵。
白嫣然也罢,你若实在不习惯,便如从前般吧。
常杋凌嗯。
常杋凌微微点了点头。
———
山林中一处茅草屋中,一女子正在屋外煎着药,忽的听到屋中传来“咳咳咳”咳嗽的声音,立即起身走进了屋中。
见醒来的江则安要下床,立刻出声制止。
齐丹莫动。
闻言,江则安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齐丹你身上的伤尚未愈合,最好卧床歇息。
江则安捂着左肩上的伤口,虽已经包扎,却仍有些痛感。
江则安你救了我们?
齐丹采药时碰巧瞧见你们二人受伤昏倒在山中,便顺手将你们用拉车带了回来。
江则安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齐丹无妨。
江则安看了看躺在自己旁边尚未醒来的公孙祈。
江则安为何他仍未醒?
齐丹他伤的比你严重许多,估计还要些时日。
话落,齐丹走出屋子,将煎好的药盛了一碗,端着走回屋中递到了江则安的面前。
江则安这...?
齐丹这是我煎好的药,有助于你身上伤口恢复。
江则安接过药一饮而尽,将碗又递还给了齐丹。
江则安多谢。
齐丹接过碗走出了屋子,将碗清洗干净又坐回药炉前继续煎药。
江则安坐在床上左顾右盼,实在觉得无聊,刚想下床,屋外就传来了齐丹的声音。
齐丹你若仍想行军打仗,便好生歇着,莫乱动。
闻言,江则安顿觉心虚,又坐回床上,躺了下去,头枕着自己的手,眼睛盯着屋顶。
—两日后—
公孙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身旁躺着的江则安坐起身看向公孙祈,激动地喊了出来。
江则安公...公孙...你可算是醒了...
江则安说着,直接抱住了刚坐起身的公孙祈。伤势尚未痊愈,被江则安这么用力一抱,难免扯到伤口,公孙祈疼的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让江则安撒手,听到屋里动静的齐丹走了进来,看到江则安这么抱着公孙祈,连忙阻止。
齐丹快放手。
听到齐丹的声音,江则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连忙松开了手。
齐丹他伤势未愈,你这么用力抱他,是会牵扯到他的伤口的。
江则安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后脑。
江则安我这不是,激...激动嘛...
齐丹如你这般,他的伤怕是这辈子都不见的好。
江则安我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
公孙祈打量了一下齐丹,总觉得她的面孔在哪里见过。
公孙祈姑娘是...?
江则安便是这位姑娘救了你我二人。
闻言,公孙祈朝齐丹低了一下头。
公孙祈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齐丹医者本分,无需言谢。
公孙祈不知吾这伤何时痊愈?
齐丹一月之内切不可舞刀弄剑。
公孙祈可有快些痊愈的法子?
齐丹伤筋动骨一百日,何况,你这伤到的不止骨头。一月之内不可舞刀弄剑已是最短修养时日。
公孙祈姑娘既是医者,定有更快的法子,还请姑娘言明。
齐丹看向公孙祈。
齐丹我的医术是用来救人的,而非助伤者伤己身。
见齐丹一直不肯松口,公孙祈只好禀明原因。
公孙祈如今南临郡形式紧迫,我们二人需得赶回郡中,还请姑娘相助。
齐丹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真不是她不愿意帮,是她真的无能为力。
齐丹我确无法子令你短时日内痊愈。
听到回答,公孙祈难免有些失落,叹了一声气。
公孙祈是在下唐突了,对不住。
齐丹但我有法子令你在打斗时忘却伤痛感,可使你撑些时辰。
闻言,公孙祈再次抬起头看向齐丹。
公孙祈当真?
齐丹点了一下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