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一
安国公府与刑部侍郎府挂上了红绸,红灯笼,贴上了喜字。
刑部侍郎府
常杋凌坐在镜子前,常傅凌站在其身后为其梳妆。
常傅凌拿起桌上的一根发簪插在了常杋凌的发髻上。
常傅凌好了。
常杋凌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手肘放在桌上手托着下巴。
常杋凌这凤冠太沉了,不能不带么...
常傅凌自是不可。朝臣之女,嫁人哪有不戴凤冠的。
常杋凌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常杋凌我脖子都快断了,少戴些簪子总行吧?
常傅凌你觉着呢?
听常傅凌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不行。常杋凌有些烦躁。
常杋凌这不可那不可,这婚我不成了,谁爱成谁成。
常傅凌闻言,立刻制止常杋凌。
常傅凌慎言,你与安国公世子乃是陛下赐婚,此话若令旁人听了去,传入陛下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常杋凌知晓啦...
常傅凌手搭在常杋凌的肩上,不禁叹了声气。
常杋凌长姊为何忽的叹气?
常傅凌这一转眼,你就要嫁为人妻了,那个只会在我与父亲面前撒娇的小姑娘长大了。
常杋凌站起身,转过身看着常傅凌。
常杋凌即使我成婚了,日后我仍可来找长姊你,长姊无需感伤。
常傅凌用手指轻轻在常杋凌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常傅凌你呀,嫁入夫家,日后事事便要以夫家为重,不可再如从前般肆意。
常杋凌知晓啦...我会注意的。
常傅凌抱住了常杋凌,手轻拍了几下她的背。
常傅凌照顾好自己,若是受何委屈,便告诉长姊,长姊为你撑腰。
常杋凌嗯。
常杋凌点了点头。
常咏与梁烨走进了常杋凌的闺房中。
见二人进来,常傅凌与常杋凌两人分开,微躬身子以示行礼。
常咏:“时辰到了,该送杋儿入轿了。”
常傅凌点了点头,拿起梳妆桌上的红盖头为常杋凌盖上。
常傅凌走吧。
常傅凌扶着常杋凌走出了房门。走到府中大门前时,喜婆上前扶住常杋凌进了花轿。花轿驶离了刑部侍郎府。
常傅凌父亲,我便先与王爷去安国公府了。
常咏:“嗯。”
常傅凌转而看向身侧的梁烨。
常傅凌我们走吧。
梁烨嗯。
梁烨和常傅凌拜别了常咏,上了马车赶往安国公府。
———
白嫣然坐在马车主位上,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时不时的嘴角上扬。看着她这一反常态的模样,风铃和竹儿都是一脸的疑惑。
风铃殿下今日这是怎的了?不过是受邀至安国公府贺喜,怎的这般欢喜?
齐栀何止今日,自那日从宫中回府,殿下便时不时的如现下这般。那日在宫中可是发生了甚?
风铃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
风铃并未发生何事?不过...回府那日倒是在宫中碰见了远安侯,这两者有甚关系吗?
齐栀既如此,殿下这般表现,倒亦非甚奇怪之事。
风铃那殿下这般到底是为何?
齐栀天机不可泄露。
齐栀一副玩味的模样,露出了和白嫣然一模一样的笑容。
风铃怎么连你亦这般?真是的...
风铃有些气恼,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安国公府—
江夫人:“江则安!”
安国公夫人手里拿着一把戒尺,站在江则安的房门前。话音刚落,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走到江则安窗前,一把掀开了江则安的被子。
还在睡梦中的江则安被弄醒,揉了揉眼睛,见是自己的母亲,又倒头准备睡。
江夫人:“江则安!快些起来穿衣,花轿快到了。”
江则安不是还未到呢么,到了再穿亦非迟。
话落,江则安又盖上被子躺了回去。
见状,江夫人举起手中的戒尺,掀开江则安的被子,直接打在了江则安的身上。
江则安啊!
江则安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江则安娘,您这是在作甚?疼死我了。
江则安边说,边揉自己被打的胳膊。
江夫人:“你还知疼啊,那你可知,你今日要成婚?还不快些更衣!”
江则安我穿就是了。
江夫人:“你最好不要墨迹,如若不然,下次,可并非是胳膊了。”
江夫人说完,转身离开了江则安的房间。
~~~
众人站在府外等待花轿的到来。
公孙祈走到江则安的身后,一掌拍在了江则安被自己母亲打了一戒尺的胳膊上。
江则安啊!
江则安揉着自己受了两次伤害的左胳膊,转过身,一脸幽怨的看着公孙祈。
江则安轻点儿,兄弟。
见江则安这副模样,公孙祈便猜到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右手搭在江则安的左肩上,打趣道。
公孙祈怎的?又挨打了?
江则安一把将公孙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给拿了下来。
江则安起开,无趣。
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花轿停在了安国公府门前。
江则安走上前,将常杋凌抱出花轿,走到府前的台阶上放了下来,牵起牵巾走进了府中。
行至正堂,众人站在两侧,新人踏进了正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侍女扶着常杋凌离开了正堂,其余宾客皆移步至院中用膳。
众人用膳的一盏茶时间,白嫣然的马车停在了安国公府外。
风铃与齐栀先下马车,随后白嫣然扶着风铃的胳膊下马车。
白嫣然东西可拿好了?
风铃拿好了。
白嫣然我们进去吧。
风铃她们三人跟在白嫣然身后走进了安国公府。
院中正在用膳的宾客,见白嫣然到来,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行李。
“参见安华大长公主殿下。”
白嫣然诸位免礼。
“谢,殿下。”
坐在主桌的安国公与夫人见白嫣然到来,赶紧起身走到了白嫣然面前。
江尚海:“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海涵。”
白嫣然安国公无须多礼,本宫自不会在意这些。
白嫣然看了一眼风铃。明白白嫣然的意思,风铃上前,将贺礼递给了安国公夫人身后的婢女。
白嫣然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江尚海:“谢,殿下。”
白嫣然礼既送到,本宫便先回府了,告辞。
白嫣然刚要转身离开,安国公夫人出声阻拦。
江夫人:“殿下何不留下,吃顿便饭。”
白嫣然不必了。
白嫣然朝二人略微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安国公府。
走到马车前,白嫣然忽的停住,没有上马车。
风铃殿下怎的了?为何不上马车?
白嫣然你们且先回府,本宫想单独走走。
风铃可...
风铃还想说些什么,齐栀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齐栀那殿下,吾等便先回府了。
话落,齐栀拉着风铃上了马车。
坐进马车,齐栀向竹儿知会了一声,马车开始行驶。
风铃齐医女,你方才阻我说话作甚?
齐栀殿下说了,想一人走走,让我们先回府,吾等照做便是,何来那么多话讲。
风铃殿下独自一人,若遇危险该如何是好?
齐栀放心,自有人护着殿下。
齐栀又露出那副我早就知道一切,但就是不告诉你的模样。
见齐栀又露出了那副玩味的笑意,风铃什么也没说,只觉有些气恼。
直至马车消失在视线中,白嫣然依旧站在安国公府门前未曾离开。
过了片刻,公孙祈从安国公府走了出来,走到白嫣然身侧。
公孙祈怎的未离开?
白嫣然在等你。
公孙祈牵起了白嫣然的左手,离开了安国公府前。
—市集—
公孙祈你怎的肯定,我会瞧见你?
白嫣然看了一眼公孙祈,打趣道。
白嫣然你坐在江则安身侧,若你双目健在,理应看得见安国公夫妇朝我那处走来。
公孙祈那你如何肯定,我会追出来寻你?
白嫣然除非你觉着你我二人见的次数太多了,不然,你定会追出来。
两人走到一处糖人摊,白嫣然停住了脚步,盯着糖人目不转睛。
白嫣然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公孙祈,眨了眨眼。
“公子,给你家娘子买个糖人吧。”
闻言,白嫣然的脸立刻泛上了一层红晕,公孙祈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身。见摊主误会,白嫣然连忙解释。
白嫣然您...您误会了,我们...并...非夫妇。
摊主听着白嫣然说话有些结巴,以为她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
“瞧你们这样,新婚不久吧?有甚可羞涩的,无需羞涩。”
白嫣然我...我们...真的...
白嫣然话还没说完,公孙祈直接递给了摊主银钱。
公孙祈一个糖人。
“好嘞。”
摊主接过银钱,将摊上的糖人取下一个递给了白嫣然。
白嫣然接过糖人,也不等公孙祈,直接离开了糖人摊。公孙祈立刻追了上去,再次牵起白嫣然的左手。
白嫣然咬了一口糖人,回想着刚才摊主说的话,脸上的红晕似乎又深了些。
白嫣然你...方才为何未向摊主解释?
公孙祈微撇头看着白嫣然。
公孙祈迟早的事,无需解释。
闻言,白嫣然顿觉心跳加快,和公孙祈牵着的那只手握的又紧了些。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直至快天黑公孙祈才将白嫣然送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