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雪白的眸子落在何极身上,紧紧地盯着他却一言不发,两人这么对视着,何极被他盯的心里有些发毛,便先开了口:“你…醒啦?”
或许是鲛人察觉到了身体状况,如蚁噬般的疼痛现在却感觉不到了,鲛人背靠着树干将身体往上撑了撑道:“嗯,谢谢”。
“啊?”何极一时没反应过来,鲛人是在对何极救了自己表示感谢:“啊,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鬼啊!倾家荡产了好不。
何极先前一直有一个问题,鲛人为妖,但总归还是鱼变得,不会缺水吗?现在这个问题得到了无声的回答。
只见鲛人雪白的鱼尾在一层银色光辉包裹下变成了一双大长腿。
墨绿色的鲲纹长袍,将鲛人本就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又衬了衬,一副我很不好惹的模样。
原本何极以为鲛人会身着白衣却没想到是墨绿。
“这是何处”
鲛人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带丝毫感情。
何极答道:“白临境内”。
听罢,鲛人眉头一皱,小声嘀咕:“白临…出界了。”
“出界了?”何极嘀咕:“难不成还是从其他领域飘来的?
何极正想开口问道,却听见树林深处传来几句叫嚷声:“那废物跑哪去了,剔了仙骨还生龙活虎的,是人吗?”
“哈哈哈,不是人是鬼?”
“再找找应当跑不远,以前我见他跑个两三步就要死要活的,除非遁地了。”
说实话,这可就小瞧何极了,原身是不是他们嘴里的那幅模样暂且不论,但何极可是从小跑到大的,被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次了,每一次都是完美脱身,没有步行万里的能力,还真不一定能追上他。
何极一时间有些僵住,谁知道这群人能追这么远,何极跑了一天一夜,他们便追了一天一夜。
“他们?是来抓你的?”那鲛人见何极神色紧张,根据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话将何极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说道:“额哈哈,你也看见了,情况紧急,在下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就想撒腿跑、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折了回来:“这位朋友,看在我刚才帮了你的份上,如果他们问起,你能不能装作没见过我?拜托拜托。”
何极尴尬地扣了扣脸,一副囧样。
“嗯,可以。”
见鲛人答应了,何极道了句谢谢便撒丫子跑路了,何极在森林里左蹿右跳不一会便消失在了森林里。
果真,何极前脚刚走,那群人便找了上来,见鲛人便上前问道:“这位兄弟请问你是?”
“潇曜。”
……我问的不是名字。
那人也不管了,直接切入正题:“请问你看见一个满身伤痕的……”
“没有。”
……我还没说完呢。
那人有些不信便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看见吗?”
“没有,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去找反倒要问我?”潇曜一副傻愣愣地表情,眼神里尽是满满的疑问。
这一问把那人整无语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潇曜,心道:“这人有病吧,我要是能找着我还问你干嘛。”
“是是是,这位兄弟说的是,那我们先告辞了。”
“哦”
哦你个头!
那人正打算叫上其他两人离去,但其中一个黄衣道袍的人却突然道了句等等,走上前来凑到潇曜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是什么…”
“潇曜。”
……
这下这三个是同时无语了,纷纷皱了眉,面面相觑,仿佛在说:这人是个傻子?
那黄衣道士有些愤怒:“谁问你名字了,你谁啊,我…”
“潇曜。”
“…操,”那道士是彻底被激怒了,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谁问你名字了!…”
潇曜看着这人上蹦下跳很是不理解,这人为什么生气啊?
“不是你问我的我是谁吗?”
……
那道人三番五次地被潇曜插嘴,怒极了,竟抽了长剑便要刺,潇曜反应迅速躲开了,问到:“这位朋友为什么拔剑伤人,在下并未对你做有何伤天害理之事。”
那道士却道:“我去你妈的,气死老子了,你那张嘴我今天非给你削下来不可!”
另外两个道士见状,脸色“唰”一下就白了,纷纷上前阻拦:“冷静冷静,师兄万万不可,要是被宗主知道了是要受罚的。”
但似乎那人的功力远在其他两人之下,其他两人并未拦下那黄袍道人,潇曜与那人打的不可开交,黄袍道人有剑在身,稍稍占了上风,不停挥舞着长剑向潇曜刺去,还时不时扔几张爆破符,但无一例外都给潇曜躲了去。
那黄袍道人见潇曜步伐奇特,怎么也抓不住人,干脆扔了长剑,就地画了一个困缚阵,将自己和潇曜一起困在里里面,想要使用法阵攻击,谁知道潇曜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潇曜竟主动攻击。
上一秒还在十米开外,下一刻便突然来到了道人跟前,只一掌便将那道人连阵带人一起掌飞了。
黄袍道人的同伴没料到这人竟如此厉害,纷纷愣在了原地,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而那黄袍道人则不停地哀嚎着:“我说我怎么没见过你!快抓住他,他是外域的人!”
干脆黄袍道人一直想说的便是,“你从哪来的为何在我白临的密林中”,但因为潇曜一直插嘴没来得及说,现在也不需要问了,外来人、直接喊抓就行了。
黄袍道人的同伴听他嚷嚷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二话不说便围了上来,刀剑相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二人竟是与潇曜打的不分上下,或许是潇曜本就不想动手,见这几人死咬着不放,估摸着一时半会还真脱身不了,干脆就不打了,化去两人招数的间隙,说了句:“我不打了。”
顿时人就消失不见了,留下原地蒙圈的两人,东张西望,那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奇怪。
何极好不容易从森林里跑了出来,可算是见到了一条大道,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虽然稀零,但也不少了,毕竟是郊外。
但碍于身份的特殊,何极只能躲在树林中,眼巴巴看着那叫卖的小吃摊,忍受着饥饿:“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这么憋屈。”
说完,何极刚打算离开,便突然看见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潇曜,何极木木地看着他,他也看着何极:“你…想吃?”。
何极是有些懵的,没理他问到:“你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