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触影离不开时间的漩涡,脱离黑暗的包裹,重投光明却总是有着一种两个世界的新生感。回头,低矮的土墙也化为鬼怪张牙舞爪,放下门帘,奶奶还是坐在那炕头笑着看向后生。
一手拿着西瓜,却不免好奇左寅晓的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去到房外丢那西瓜皮问起,左寅晓站在院子中央,抬头望着天空,侧脸看过,多少带点魅惑的异样。沉默少许,嘴角带起弧线,“这里是老家,小的时候常住,后来在西峰买了房子,就在那里住下了。爸爸不喜欢我回来,每次回来,我要不就是感冒,要不就是发生其他异样,逐渐,就是爸爸也反对我回来了。”低下头,那只刚进来时的小黑狗正在咬着鞋带,撕开,掉在两旁,又跑到一边和那大狗一起玩着。走近,蹲下身子,扔给大狗的西瓜皮手上还有点黏糊糊的感觉。掏出纸,擦了擦,第一次自己的鞋带也是她系的呢。两只手各抓一条,交叉,一条从下面穿过,打个蝴蝶结。
起身,估计是在想事,头顶软软的,好奇的伸手一摸,眼睛睁大,后退一步,双手摆着,“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扑哧。放心啦,我没那么小气。这次回来是爸爸不知道的,不过给老妈说了,放心吧。”说完甜甜的一笑,时间划过,如同触摸到这黑夜的部分。“那,今晚怎么安排?和你睡,我很期待呢。”作势欲扑,左寅晓笑着躲过,“想的美,才不要和你一起呢。”做了个鬼脸,转身溜进房里,躲在奶奶身后哧哧的笑。将口袋里的纸扔进垃圾桶,到脸架那里搓上肥皂,用温水洗手,刚吃完西瓜挺不好受的,黏糊糊的感觉。将毛巾泡湿,洗洗,又拧干,擦干手。又摆一遍,将湿毛巾放在奶奶手里,“奶奶,还吃吗?不吃的话我先端过去,毛巾给你,擦擦手,不要给她啊。”笑着对后面的左寅晓警告一句。“奶奶,他欺负我,你管管啊!”嘟着嘴,将奶奶抱在怀里,轻轻摇着。
一根手指点着额头,轻轻晃着身子,“应该有人管管你,这么皮。”奶奶眯着眼,这样的情况真的有点暖。“对啊,你这么皮,将来谁敢娶你啊。”回来将奶奶手里的毛巾拿过脸架那里重新洗好,塞给左寅晓,“别说我不疼你,把手擦了。”身子困,腰酸背痛,左寅晓早就踢掉鞋子赖在炕头不愿下来,一对大长腿横跨半边天,“奶奶你也上去吧,坐这也不好。”脱掉鞋,将奶奶扶到上面,接过扔来的毛巾重新挂好。摸着暖被窝,挤在一起,不得不说,左寅晓看起来是偏瘦的类型,除了胸不太大,腿型蛮好的,修长匀称。
一起聊聊天,讲着左寅晓的糗事,喜欢看她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刚开始还有点拘谨,端正坐着,后来就变成趴在炕上一动也懒得动。左寅晓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个猫咪一样,,咕噜咕噜时不时哼哼两声。眯着眼,脱掉外套后紧贴热炕的舒服是浸到骨子里的温暖,偏暖的属性,让李欣爱上了窝在被窝一动不动的舒服。两个人就将炕头占了半面,看着奶奶在那里瞧着两人飘起来的姿态,脸都烫烫的。挤到左寅晓旁边,贴着一半,感受着旁边温热得气息,头抵抵,不用管奶奶吗?好奇的朝后看了一眼,不用,甩过一个眼神左寅晓又独自走在变猫的旅途中。拉过一个枕头,垫在脑袋下,变猫,俺也很喜欢的。一大一小两只猫咪呜呜的叫着,真贱。
半夜醒来只剩下李欣一个,被窝里还暖的过分,不过穿着衣服有点难受,湿漉漉的,起来,没人,也不觉的尴尬,自己一个人也尴尬不起来啊,只剩下内衣,调好位置,钻进被窝里,翻身侧躺着睡着在夜间。缓缓流淌,比起初来时体内元气已经壮大不少,主要的通道基本到达胸口,可以完成一个大的循环。埋首在枕头内,弄出窝,深陷进去,气化的幽蓝飘荡,肚腹处一缕缕的黑色元气游走,接引着外界的幽深,不同于冰元归一的简单法决引导,而是自我的意识独自壮大。意识附着进去,并且可以融入,不分彼此的感知,这是其他元气无法做到的,也从没听过这种深沉如夜的颜色的元气存在。试着将意识进入,完全融进,一片黑色映入眼帘,那种能摸到,却又捉不到的缥缈,外界的所有都产生联系,仿佛在诠释黑夜的本质一样。说它是暗,不,不对,这股元气与暗元气有着本质的区别,没有暗元气的凄冷,没有暗元气恐惧。只有那股孤独,深深的嵌进灵魂,怀着对这股元气的感知,穿件外套,走出门外。
依旧闭着眼,周围平静翻滚沸腾。该怎样形容,睁开眼,只会觉得李欣的周围夜色更深一点,闭上眼,只会看到体内的黑色元气运行速度远超晶蓝,那些由黑色元气自行开通的通道,最起码在李欣所记忆的描述中,没有看到过。体外抬眼望去,成为融入大海的水,容入这一小块方圆。宛若黑夜笼罩大地,地上的寸土都了然于胸,李欣也感到就她所矗立的地方,容为一部分。联系外在的元气,传递讯息,并非言语之道,而是走心,印在心中。就比如抬眼处,后墙上有一人坐着,坐着?人。噗!能感觉到夜的气息流过,透过身子,如同虚影,脚下移动,李欣不敢睁眼,害怕那个人真的是那个,不要想,不要想,没事没事。那人或许看到了什么,往下跳,李欣绷紧身子,深做呼吸,不要看,不要看,脚下生根了,移动不了,分明没睁眼,却远比睁眼更清晰,过来了,过来了。
走,走,装作不知道,不知道。保佑保佑,别看到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敢睁眼,就怕睁开眼睛看到那啥。不由自主的,即使耳边,也能听到一股呢喃,细语。不要啊,只看到那人走近李欣,停下,伸出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