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计了一下,最近是盛夏,是进山的最佳时期,就让匣子召集些人,准备过几天就出发。
购买物资,集结队伍。
几天后,匣子带过来了二十多号人,里面有许多我熟悉的脸。
快十年了,我终究是要踏上你的足迹。
队伍里都是老爷子在时宋家的兄弟,大多都是被老爷子救助过的,跟着老爷子也干过不少活,都比我大不了多少。其中一个叫刚子,人很实在,与老爷子走的挺近,小时候经常和他切磋,这是老爷子安排的,但是每次我都打不过。
出发前一天,我组了个酒局,在桌上,我端起酒杯对这些兄弟说道:“我宋宇天没带大家发过财,大家还肯跟我趟这趟水,我真心的谢谢大家。”
但说实话,这水深不深我也不知道,看着这些年轻小伙子,我吱了一声,要是现在有想走的,我不强留。
刚子首个站起来操着一口浑厚的嗓音说道:“小少爷您甭说这客套话,在座的这些弟兄,哪一个不是宋老爷子救过的,要没宋家,我们早不知道埋在哪个坟头了。虽然老爷子没了,但我们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走不走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在场所有人一阵附和。
我知道,老爷子是用情用义养的人,比起那些花高价雇来的,这些人更靠得住。
刚子让兄弟们悠着点喝,说别耽误了明天的事。别看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手底下的人不少,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清点物资便准备出发。因为带的都是些硬家伙,就搞了几辆路虎卫士准备自驾。
我把匣子和刚子叫了过来,将一张地图展开指着一小块被积雪雪覆盖的山体说道:“素珠链冰川,老爷子很大可能去的是这儿。”
匣子一脸迷惑:“你咋能断定是这呢?”
我大致讲述了我的思路。
要说天柱,与上天最近的地方,那肯定是海报越高的地方越有可能。现在有两处,一处是较高的疏勒南山团结峰一带,位于青海境内,但是周围都是无人区,基本没有路可以走。另一处就是祁连素珠链冰川一带,位于甘肃境内,地势较低,最起码车能开的近一点。
我现在只能赌一下,赌当时给后稷送葬的人去不了那么高的地方,赌老爷子和我想的一样,去了素珠链。
走之前,我去老爷子坟前上了柱香。收拾了一下,给姓黄的通了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启程了。
趁着早晨的朝阳,我们从南京出发,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后,终于在第二天正午到达了甘肃酒泉地界,在目的地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安排了宾馆,准备今晚简单的休整一下。
安顿好后,我拿出地图研究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线。顺着路一直往南走,就会到离山最近的祁连乡。而接下来的路程,就是最难的,没有路,只能靠人走上去了。
我招呼了兄弟们一声,让他们今晚都吃好睡好,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估计就睡不了好觉了。
到祁连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我们一路而上,碰到了一个老乡。
匣子张口就来了句:“老乡,我们是勘探队的,想了解一下这山里的情况。”说着便拿他那什么也没刻的金属项链在老乡眼前晃了一下便收了起来。
那老乡看了一眼匣子手里的东西,也不知看清了没,便很热情的招呼着我们去他家。
我看着匣子,对于他这种胡编乱造还面不改色的能力,我表示很钦佩。
老乡用浓厚的酒泉方言告诉我们,现在山里草场开放,但是后山因为设有自然保护区,常常有熊,狼等一些猛兽出没,一直是封着的,闲人一般都进不去。
匣子学着老乡的口音,用极其别扭拗口的话回复他说没得事,我们就在附近勘测一下。
我和老乡都听笑了,不由得哈哈了几声。
匣子还是执拗的用令人发笑的酒泉话说道:“咋了,我说的不着么(不对吗)?这叫入乡随俗。”
我听着着实想笑,但也顺着他回了两句“着的呢”,便在老乡的带领下来到他家。
家里就他一个人,说是老伴走得早,儿子在城里打工,一年来不了几次。
老乡准备留我们吃饭,我想我们人太多,便拒绝了,让给我们给碗水就着包里的干粮对付了几口就行。
我让兄弟们做最后的休整,等了解情况后就进山。
被埋在鼓里这么多年,此时此刻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