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篇文无cp向,但是有419,是两个男的()这算个预警。
我缓步走上了这艘船的甲板。
甲板上人来人往,又泾渭分明地分成了几个部分。毕竟这艘船聚集了不少人,或许是路边乞讨的流浪汉,或许是朝九晚五的社畜,或许是出自豪门的富家小姐,甚至富甲一方的富商巨贾。
富家小姐和富商巨贾的身边从来不缺人,前来攀谈的人络绎不绝。上这么一艘船,对于他们来说不过类似于一场交际舞会,如鱼得水般在人流中摆出优雅高贵的笑容,对每一个前来攀谈的存在都维持着一个不过分热络又不疏离的态度,贵态尽显。
相较起这边的热闹,流浪汉那边就要有趣的多。他们并不沉默,虽然在这么一艘船上跟各种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存在共处实在是很尴尬的事情,但他们多数是没有这种自尊心的。我还注意到有一部分人的眼睛,浑浊、又带着几分在泥土地里摸爬滚打带出来的东西,其中的含义说不清道不明,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他们也会兴致勃勃地谈论一些事情,然后发出一些不明所以的笑声,我好像都懂,又好像都不懂,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来这里看看笑话罢了。
这艘船,可不是什么诺亚方舟。
我找了很久,才在边角处看到一个空躺椅。这个躺椅所在的位置实在不好,看不到船外,别人也很难看到这里还有一个躺椅,但对于我来说正好,我既不想看到船外的风景,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我。
我静静地待了一会,待足了时间便起身往船舱内走去。
缓步穿过杂乱无章的人群,将他们聒噪的声音抛在脑后,混乱的声音的远去让我的脚步都轻快了些,在离开那扇门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人。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心动,仅仅是眼神掠过都免不了震撼,我活着所经历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这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不是爱上他了,我只是在看到他的同时看到了我自己。我很确信,我们的血脉不同,我们就像不同领地的两头孤狼,看到对方的时候会想角逐,厮杀,不想让对方活下来的同时更多的是那种,遇见了同类的病态般的兴奋。
他像个优雅的绅士,衣着精致一丝不苟,透露出满满的禁欲气息,往甲板上走的每一步都敲打在人的心尖上,纯黑色的眸子如同古井,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无波无澜。相较起他而言我确实是有些失态了,我的耳朵感到了几分痒意,瞳孔也在不自觉的收缩着,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人吞噬殆尽的模样。
我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平静板正的脸,也正是因此我才发现他其实也不平静,我看到他瞳孔的变化,虽然只是一瞬,我稍稍偏一眼都瞧不见的幽蓝自他完美漂亮的眼睛中闪过,还有他微不可见的一个舔唇的小动作。我们就像在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一眼相中对方的P友,望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中都是掩不住的兴奋。
我们再如何遏制不住,也要提防着这甲板上的绝大部分人,因此我们只是礼貌地微微颔首,就自然地擦肩而过各自去往自己该走的道路。
晚饭后船的主人邀请我小叙,我能够遇见他自然有船主从中作梗,更何况我和船主的关系并不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船主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我的同类,又不全是。他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是这样一个只会挂着虚伪的笑容的商人,就像现在,他以那样一个温和的笑容对着手中的茶杯,又随意地窝在沙发里,做了个手势请我落座在他的对面的椅子上,好像真的只是和老朋友叙旧。
我知道他在算计我,但是我渴望遇到一个彻彻底底的能够让我心动让我无比兴奋的同类的冲动压过了所有理智,再加上,我作为一个失去了故土很多年的孤狼,生存早就没有了意义,再度过多少岁月,也只是平淡无奇的生活又重复了几天。
应邀登上这艘没有返程的船,就是我最后的选择了。
“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合你心意?我看你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差点耳朵都要露出来了呢。”船主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跟我聊着,他料定了我不会跟他计较他擅自去了解一些我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该了解的事,甚至气定神闲地吹了吹飘在水面上的茶沫。
“确实,船主好眼光。”我很清楚跟船主该怎么打交道,自动忽略了后一句关于耳朵的禁忌话题,自己动手拿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
“他可是我找了很久的好东西,你真的就只是想那么看一眼?”
我承认,他很好看,但是我确实没有更多的想法,我只是想找到一个同类,与他没交集都没有关系,我就想体验那一瞬间的悸动和兴奋,孤独了太久太久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的那种感觉。
船主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低低地笑着:“反正你都把你的命交给我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他是个极品。你不也心动了,419一把又如何?又不收你额外的报酬。”
我没有作答,船主的兴致反而越来越高,不断地往上叠砝码:“他也是把他的命交给我了,就这么直接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他都有意,你还矜持个什么劲呢。”
船舱的门被敲响,船主的笑更莫测了些,起身去开门。
船主不会做亏本买卖,我很清楚,他想要的只是我们的命,一般不会做更多的无谓的事,这种对他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买卖我是不信是他自己想做的,虽然他说是对方有意,但我回想起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不能把他和船主嘴中的人往上靠。
门开了,那只听过一次却深深烙进了脑海的皮鞋踩地声落在了船舱内的地毯上,那声音更轻了两分,又软软的,加上刚才船主给我灌输的乱七八糟的话语,直挠的我心底痒痒的。
船主没再进来,而是走出了门外,还好心地落了锁。
他还是那样高冷地板着脸,腰挺得直直,气势十足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接着,那掩藏在西装裤下的长腿微微一屈,笔挺地跪在了我的脚旁。
——
船主说的不错,确实很极品。
我本来以为他是狼,或者蛇一类的生物,怎么都没想过居然是只猫,顺着毛摸摸整个都能软下来,只是揉揉耳朵和尾巴根都能红了眼,叫声也是细细柔柔的,像还没长大的小猫崽。
我无法想象他的经历,在被教养成某些事情上的极品之后还能西装革履地行走于世,冷静自持地抑制住自己所有不恰当的情绪。
我轻轻地捏了捏他没能收回去的猫耳朵,那耳朵尖微颤,身体蜷得更厉害了。
船舱的门被打开,船主并没有留给我们温存的时间,一双精明的眼睛饱含笑意,一步一顿地朝我们走来。
同样是皮鞋,船主踩出来的声音一点也不好听。
——
“拍卖,录像带,狼人和半猫,共十盘,十万起拍。”
“狼人的灵魂,故土消失流浪了很多年,充满了野性的美,但是我们今天拍卖的这只很特殊,它没有执念,是今天的新货,七百万起拍。”
“半猫的灵魂,也是今天的新货,瞧瞧这品相有多好,这只半猫生前也很美,五百万起拍。”
船主抱着精致的茶杯,笑眯眯地看着台下为了几个毫无价值的拍品近乎疯狂的景象,轻呷了一口泛着茶香的茶。
各取所需罢了。
作者补充一下,我个人设定。狼人,是个种族,在我这一篇的私设里,可以把这个种族当做是狼妖,也就是狼修炼成精了。既然有狼妖那就会有猫妖,但是文中的另一个是半猫,半猫是人和猫的后代,和猫妖狼妖不太一样,有猫的特征。
作者至于那种寻找同类其实只是寻找一种没有故土的孤独感,狼妖是因为故土消失故人离去,半猫是因为血统特殊没有故土故人可言,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俩现在确实都没故土故人孤独了很久()
作者还有就是,我写这一篇是因为做梦梦到了这样一个场景:和一个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就认定了那个人和自己是同类,一眼注定。我居然就这这么一个简单的场景写了两千字我好棒(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