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给玖公公说了,玖公公用什么给杂家交换呀?”进忠的手悄悄摸上某人的脖子,在衣领处滑来滑去。
小九只感觉到痒,拉下进忠的脑袋就是一个亲亲。
“快说快说!”
进忠自己抬头拿了一个长长的亲亲,满意后才张口:“小燕子进了天牢也不消停,一直说自己只是贪图荣华富贵这才犯下欺君之罪。我不过将萧剑的事情放出,自然会有人将萧剑和小燕子的身世查清楚。萧剑加入白莲教,小燕子就不会干净。五阿哥永琪已经是个废棋了,福家还没判。”
“我说五阿哥怎么最近一直在绝食,原来是知道小燕子死了的消息了。”
五阿哥永琪终日在景阳宫中饮酒醉日,愉妃娘娘跟着老佛爷在五台山礼佛,皇上因为真假格格一事对永琪不管不问,一时间宫中竟无人去劝谏,任由曾经的隐形太子逐渐潦倒。
福家流放的那一日,皇上突发奇想,兴致勃勃欲要微服私访。带好银两人马,一队人扮作往来的游商,行行走走,目的地皆是皇上临时决定的。
一队人经过半月路程,来到山东济南。
乾隆这才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来给夏雨荷迁坟的。
这般想着他念着他,因思念他郁郁而终的女子,终此一生可能也只有夏雨荷一人。他不想辜负夏雨荷的这片心。
父女俩在夏雨荷墓前停留许久。
小九在后面无精打采的靠在进忠身上。
“这里蚊子可真多啊!”小九挠了挠蚊子咬出来的红肿,“皇上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他这兴致以来,咱们一块遭罪啊!”
进忠看了看天色,“应该快了。”南边来了黑沉沉一片云,感觉就要下雨了。
小九给蚊子叮咬的位置用指甲掐出米字来,津津有味的看着皇上和夏紫薇的哭戏。
乾隆一生顺风顺水,在他身边的女人,大多是因为他的权势,真正爱重他这个人的,反而没几个。已逝富察皇后、高贵妃,再有便是这位夏雨荷了。
不管夏雨荷剩下夏紫薇,却不上京,等自己死后再让孩子上京认父是什么想法,如今只要皇上认定了夏雨荷的感情是真挚的,对夏紫薇怀有浓重的愧疚,存在补偿心理,夏紫薇后半辈子就妥了。
一炷香后,天上突然噼里啪啦掉起雨点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有点子疼。
进忠和小九连忙上前护住皇上和夏紫薇,手忙脚乱的回到御驾上。
车队在雨中急行,在济南府府尹的别院中暂时住下。
这雨一下便是三天三夜。
乾隆面色不好,雨下的大,山东又是黄河入海口,他怕黄河决堤。
好在第四日天气转晴,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乾隆不便多留,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城。
夏雨荷的骸骨送到了妃陵,他给夏雨荷挑了个封号,封了妃。
死后哀荣。
夏紫薇的身份过了明路,比之前那个小燕子格格的义女身份不同,这可是正儿八经清清白白的皇帝亲女。
远在五台山的老佛爷听闻,浩浩荡荡回了宫。
接驾那日,小九苦着脸起了个大早,哼哼唧唧,“早知道咱们在济南暴雨时找个机会被水冲走,也免得回来早起上值。”
进忠安慰她:“谁知道那次皇上最后去了济南。咱们什么也没带,被水冲走也是黑户。老佛爷回宫了,过不了两个月就要南巡了。”
小九穿戴整齐,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叹了口气,“坚持,再坚持坚持!”
反而是看见希望的曙光时,最后这段日子最不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