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回想起刚刚妇人的一声声“殿下”，苏绾绾克制自己不去想，可还是控制不住。

“殿下？”

“嗯……绾绾想听吗？”

周文瑾身形一顿，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阿瑾想说便说，不想那便以后说。”苏绾绾其实很好奇，不管是鬼界的苏沐还是一路上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人，他们总称周文瑾“殿下。”

周文瑾未回应，拉着苏绾绾来到竹亭，“绾绾见过的。”

“嗯？”

“那双银白色的眸子。”

“啊？”苏绾绾不解，不是在说周文瑾的生世吗，怎的扯到了银白色的眸子。她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周文瑾。

“景帝的父亲，周朝的边疆守将，于周末王三年起兵，直逼都城，血洗周王朝，三年，土木不兴，百姓怨声载道。”

苏绾绾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段历史，在一本古籍中见过。

“众人议论纷纷，认为谋反有违天道，各地起义，虽处大军压迫之下，可民者，载舟覆舟。不过一年，就威胁到谋反大军的利益。”

“大军的军师，是个求仙修道之人，他们在篝火台做法，占卜：周朝后代，尽诛之，方可平民愤。”

“王朝的兴替，向来如此，曾经的周王贵族是这样，现在的景帝总一一天也会。”

苏绾绾毫不避讳，

“可是他们迟了，长公主，太子殿下和一位小皇子早在他们入宫之际就不知所踪。”

“民愤未平……绾绾觉得是因为没有杀尽的缘故吗？”周文瑾停了下来，看着苏绾绾。

“荒唐，本就无杀人平民愤一说，原先的周王朝，盛世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谋反确实是有违天道且不可宽恕。”

苏绾绾不免有些生气，权利真的比天下太平还重要吗。

看着面前气成河豚的少女，周文瑾轻笑，

“王朝兴替，本该如此。”

苏绾绾一噎，这原本就是自她口中说出的。

“当初和蒋卫羽一同谋反的还有一位。”

“镇国大将军，简从戎。”

苏绾绾惊呼出声，她知道这位将军，十四从军，战场上九死一生，一路被提拔，不过弱冠就已是将军头衔。

九牧关一站，三千骑兵对上六万叛军也从容应对，丝毫不犹豫，可惜后来弹尽粮绝，又无后援，简从戎险些血溅九牧关，听说是太子殿下替他挡了致命一剑。

那位太子殿下重伤回京，昏迷一月九 ，后来就一直是副病骨，周王寻访名医却依旧不见好转。

本应该是天大的恩情，怎么会……

“绾绾可是想到那位太子殿下了？”周文瑾看着面前少女时而皱眉 时而舒展。

“嗯……”苏绾绾闷声回答。

“那位太子殿下本应天命不祥。”

“只因为出生就为一双银白色的眼眸，大祭司断言活不过弱冠。”

……

！

“阿瑾！”苏绾绾猛地抬头，装入那双银白色带着丝丝笑意的眸子。

“我在。”周文瑾轻笑，就好像在讲故事一般，除了惋惜，别无其他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