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庭院,月光洒落下一,映的院中一派通透。门槛坐着一白衣女子,眉眼如画,微微上扬的眼角尽显媚态,点缀着一颗赤色朱砂痣美的不可方物。
此时正披散着长发,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显苍白诡异。
愈来愈进的脚步声透露着来人的慌张,“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你找老二去,都是她!她挑唆我的!”门口出现了一名跌跌撞撞美艳妇人,只不过蓬头垢面,狼狈极了死死的盯着身后,仿佛厉鬼在追她那般。
“哦?”清冽的嗓音如洪钟敲响在妇人心上,她猛地回头,面目狰狞的看着眼前和过世的苏夫人七分相似的白衣女子,瞳孔骤缩,“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她放声尖叫。
抱着脑袋一言不发,满头的珠钗散落一地,疯态毕露。白衣女子轻笑,伸手挑起夫人下巴,“阿艳,你好好看看我,看看你的好姐姐。”
妇人挣扎着,死死盯着眼前的娇人儿,突然放声笑了起来“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不要脸的狐狸精!当初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踏入这吃人的梁府,差点连骨头都不剩!”
……
妇人狞笑着,丝毫没意识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
“……把她拿下。”说话的是梁府老爷梁富。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后退几步,朝着妇人,即梁富的现任夫人身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父亲安 。”
“……老爷?”妇人颤颤巍巍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难以置信 。半响回过神来,“都是你!你个小杂种陷害我!老爷老爷,我是冤枉的啊!”妇人一会面目可憎,一会楚楚可怜 ,堪比京剧变脸。
苏绾绾在心里默默咂舌,不愧是历界宅斗冠军。
“……拖下去!你们是死了吗!”梁富被吵的烦躁不安,冲着下人吼叫。
随着妇人的求饶声渐行渐远,苏绾绾知道这场闹剧也是时候收尾了。不只从哪抽出一张绢巾 ,拭着若有若无的泪水。
“母亲如今终于沉冤得雪,女儿也不枉此生,还望父亲严惩那个毒妇!”适当的泪水与抽噎有利于气氛的渲染。
“……梦离,服你家小姐回屋歇着吧,绾绾,我定为你母亲讨个公道!”说完带着身后一众人离开。
“恭送父亲。”苏绾绾一言一行毫无破绽,在众人眼中便是母亲为贱人所陷害至死,一心想为她申冤的可怜人儿罢了。
唯有最后离开的二夫人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屈膝行礼的苏绾绾。随后跟着众人离去。
……
“演员不容易啊……”苏绾绾看着满地狼藉,小声嘀咕着,仰头看着天空长叹一口气。
“小姐你说啥?”身旁的梦离还未从刚刚的喜悦中缓过神来,自然也没听清自己小姐发自肺腑的感叹。
……
“没啥,唤人打扫一下,我歇会。”苏绾绾说完抬脚进了屋内。
“是。”
……
苏绾绾喝着茶水发愣,三天前她还是个为生活奔波 ,为权势低头的社畜。
谁能告诉她一觉醒来就穿到这个鬼地方,还被原主请求演场大戏。
哦……差点忘了。
苏绾绾变戏法般取出一柱香,正对院门点燃。双手合十,轻吟,
卦不敢算尽,
畏天道无常。
一阵白雾淼淼升起,须臾,苏绾绾面前出现和她面容无二的女子,梁富之女,也是她现在这幅身体的原主。
“谢谢……”那女子轻声道谢,看着苏绾绾,垂泪。
“我答应你的。”苏绾绾在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就感应到了原主的存在,也接受了她的委托——替她母亲沉冤得雪。
苏母本是九品文官嫡女,十六下江南,与梁富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好在苏父苏母善解人意,随着小辈去了。
但家里有位庶女,怨恨她嫁得如意郎君。便设计梁富,以清白为要挟,以此入府。
梁富不是个负心汉,娶了她进门就不再过问。和苏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自然也遭到了庶女的妒忌,便买通了下人,苏夫人在分娩时大出血,留下个女儿就仙去了。
若不是多年来的调查,苏绾绾也不敢相信,母亲的死,竟是一直疼爱她的姨母所致。
她虽有意报仇,可多年来,姨母不是没有动作,一直给她下药,终于,一次摔倒也要了她的命。
她的身体迎来了新的主人,她很好。大仇得报,她也了了夙愿。
“我得走了。”她毕竟是死了,总不能游魂般存活在世。
“事事顺遂。”苏绾绾和她道别。
如今她是真真切切的苏小姐了,苏绾绾苦笑,这深深宅院,来日不知还有多少纠纷。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辈子。
她要主动出击!赢来白富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