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枝 其陆

注:架空 可续

白茫茫的雪盖着天地，车辙印在门口的路上，远处的屋子悄悄地升起袅袅炊烟。

只是这天色已晚，回去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当白居易独自走到家门口时，他才注意到了家中已经升起烟火。

“吱呀”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探进头去观察着熟悉的一切。炉火在燃烧，走的匆忙掀开的帘子也被整理地井井有条。

“儿啊。”熟悉的声音从书房传了进来“这么晚才回家，去哪里了啊。”

是他的母亲。

“母亲？”他有些诧异，虽然她住的不远，毕竟母亲一个人寒冬腊月来还是会比较困难，“你怎么来了？”“寒冬腊月的一个独自男人在家里，还要照顾学业，我实在放心不下，特意来看看你”她拍了拍身边的包裹“带来几件冬衣，还有一些甜糕，闲来无事就可以吃一些消遣消遣。”

他看着平时散落一地的竹简被整理的井井有条，墨砚也被放的规规矩矩，又看了看做在卧榻上躬着腰的母亲，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易儿啊”眯着眼，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母亲问你点事”他还来不及脱掉外衣，拍了拍雪，急急忙忙地恭坐在母亲一旁。她缓慢的用手支着床，向着白居易那里挪了挪，又不急不慢地握住白居易的手，端详起来。

过了好一会，她还是低着头。“易儿啊”“母亲大人什么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就能娶妻纳妾了吧”“回母亲的话，来年就加冠了。”

她抬起头，盯着白居易的眼睛。白居易看见她母亲的瞳孔里映出油灯地光，映出熊熊燃烧地烛心。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啊？”她死死地盯着白居易，慈祥地目光里好像有一团火要把白居易烧掉似的“孩子，你是要考举功名的，太早就拖家带口的，可不太方便啊。”

听到这，白居易的心咯噔一声，他好像猜到一些母亲突然造访的目的。“儿明白”他的眼睛开始游离起来，扫视着自己的书卷“儿现在只想一心读书，考举功名。至于儿女情长，我没有考虑那些。”

听到这些，母亲拍了拍他的手。

“你明白这些道理就好”她松开了她的手“看来最近的那些传言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说什么你过上了农桑之辈的生活。”白居易的瞳孔有些眩晕，毕竟几时前他还在跟然儿姐赏雪。

“儿子啊”她的母亲不急不慢“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事和物，有些现在看起来光彩无比的事，在以后的你看来不过是家常便饭，倘若是甩不掉地烂泥忍忍也就罢了。但若耽误了你一辈子的前程。”

白居易转过头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知何时，母亲正靠着床头，死死的盯着白居易的眼睛不知多久。她顿了一顿，一字一句的说:“那可就真的枉了我和你老父亲地一片苦心。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倘若你因为一些毫不值得的人枉了你双亲。”

她停了下来，盯着白居易。

“我要说什么，你这下清楚了吧。”

屋外起风了，携着大雪。屋内寂寥了，烛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