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架空历史,可续
长安盛夜灯盖月,大唐盛世忠臣现。
不知从何时,这句尘世传出的民词传遍长安。上元夜不只有簇拥上街的男女老小,不只有碗里的西域甜食,也不止有趁节上朝的胡人商队和胡商的圆胡饼和比胡饼还圆的月亮。
白居易又站在庭院的柳树下,看着月亮,看着府外的商队,看着服侍他的仆人,看着这大唐不夜城。
但他的手里,却只攥着一片染上一丝血迹的手帕。
“这块帕子,才是我最想要的啊。”他独自囔囔着,回头撇了一眼侍女“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她熟练的搬来椅子,架起暖盆,随后抱着兽皮披风站在一旁,听候调遣。
“手脚挺利落的,比老朽强多了。”“大人说笑了,小女哪能跟大人比较呢。”他靠着椅子,侍女很自然的给他盖上兽皮披风。
“你又是哪家派来讨好我的?今年多大了?”“小女不敢,我是钦佩大人才恳请我爹娘让我来服侍大人的。回大人的话,小女十年有七。”
他并没有因为她干净利落的服侍都看她一眼,仍望着高空明镜。“十七啊,真好。这块帕子的主人那年也应是十七。”“看得出来,大人非常喜欢这块帕子。想必帕子的主人一定貌美如花,和大人一定非常般配。”
二月的空气还是有点凉,呼出的气还是能变成雾。他仰着头,眯着眼睛,眼神渐渐的飘向远方。
“去备车吧,一会还要面见圣上。”“是,大人。”侍女转头递向后面一个眼神,身后便传来忙碌的脚步声。
“大人,这是你装手帕的藏盒。”她从身后仆人手里接过藏盒,双手奉上。他缓缓起身,将帕子叠了又叠,正要转身接过藏盒,才发现藏盒的盖子是打开的。他伸出的手顿了一顿,然后接过了盒子,像藏起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一样。他拿着盒子,转身进了自己的藏书阁。没一会便自己晃晃悠悠逛出来,看着在门口准备为自己披上出行皮草的那个侍女。女孩儿不高,也没有浓妆艳抹亦或是富贵相,只是说得过去的相貌,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细致入微的服侍,着实让他有些奇怪。他走到侍女面前,侍女为他披上寒衣。他就那样盯着侍女,一开始侍女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急忙忙的埋下头又查看了一遍衣服的装束,但他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侍女。侍女的动作从干净利落,再到急忙,最后微微颤抖的手全然不知所措的游离在他的寒衣上,不知所措。
“不必检查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衣服没有问题。”
院子里应有尽有,但还是空荡荡的回响着这几个字,书童,门外的车马夫,别的侍人都屏着气,低着头,好像有什么东西看见了就会被刺瞎一样。那个侍女停住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扣住了头,好像被宣判了极刑,一动也不敢动,却又止不住的颤抖。
他低着头,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一切,却破天荒的蹲下,伸出那双给圣上提过无数意见的手,勾着手指,抵着下巴起侍女扣着的头。她浑身都在颤抖,她想抵抗,却又不知应不应该抵抗。
“刚才服侍我赏月的人是你吧?”“是...小女”水滴沾到了白居易的手指,他也不清楚那是泪还是寒风中吓出的汗。“别觉得自己很聪明,能讨好我,有些事做的太好了反倒该死。”苍老的手从她的下巴上挪开,在她面前大致画了一个盒子的样子。她趴在地上,昂着头,瞪圆了眼睛,颤颤巍巍的点点头。
“你很聪明,现在还能看明白我的动作,作为侍女确实不太应该。”他伸了伸手,拍了拍侍女的肩膀“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但是我知道你和你爹娘全家加起来都不值那块帕子一丝。”
庭院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但好像外界的声音被什么隔住了似的。
他朝趴在地上的侍女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就离开了庭院,上了门口的早就备好的车队。
他躺在车上,透过遮布缝隙看向外面热闹的街市,看向卖胡饼馕肉的商贩,又借着闹市从缝中透出来的光,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帕子”他躺靠在车上“那帕子可不是我抢过来的,那帕子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车队随着闹市的人群渐渐远行,皇宫渐渐映入眼帘。明月,闹市,不夜城都映入他的眼。
“可本来是我的,有些我还是得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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