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郭博文见她看的仔细，心里有些纳闷。“郭叔。”赵兮兮转过头，见他正盯着自己看。“你，你，你说。”郭博文将目光转向操练场。“这是伏尾阵。”赵兮兮指着那十几个小喽啰。郭博文惊讶：“你，你，你懂，懂得，兵，兵法？”他的话让赵兮兮回忆起小时候的那段时光。

　　父亲是南岳国的大将军，当时边塞胡人不安分，战事频伐。身为将军的赵枞后面的生活几乎都是在战场上渡过的，她和哥哥从小跟着父亲在军营里生活，母亲的早逝，让父亲对他们多了些疼惜。她也没怎么读过兵书，这些都是她从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中学到的。之后，哥哥赵溪渲去了洞庭，只有她跟在父亲身边，更容易学会功夫和兵法。在父亲戎马一生中，也琢磨出一套赵家兵法，当时的她也是这兵法的唯一继承人。

　　“曾跟着父亲学过。”赵兮兮平静的说。“你，你，父亲，是，是，是将，军？”郭博文差异。“嗯，曾经是。”赵兮兮低头掩饰眼中的忧伤。“我，我，我们，以前也，也是，军，军，军队的。”赵兮兮看着操练场，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是对的。“我们的大，大，大当家，以前，也，也，也是，将军。”郭博文结巴依旧，但似乎有些好转。若不是郭博文说话不方便，赵兮兮还想多问一些关于山寨的事。

　　过了几日，那大当家终于请他们过去谈话了。进门，发现山大王的住处也没什么不同，和大家一样，一张床，一张桌子，唯独一旁衣柜边还挂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剑。这让赵兮兮和有些惊讶，大当家已经坐在桌边喝着茶等着他们了。“公子请坐。”赵兮兮顺势坐下，他让郭博文给他们倒茶。“那天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了。”说完，还起身朝赵兮兮作揖。赵兮兮连忙阻止：“当家的不需客气，当时情况危急，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郭博文倒完茶在一边侯着。“我只是个粗人，不懂文绉绉的说话，要不小兄弟咱们拜个把子吧？”大当家满脸真诚。赵兮兮听了还没反应什么，小石头就叫起来。“你这不是让公子当山贼嘛！”站在旁边的郭博文着急的说不出话。“当然，如果公子觉得不妥，我范某也不强人所难。”大当家接着说着，“我们山寨只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巨贾和贪官污吏，绝不动老百姓的一分一毫！那天我们抢的那个贪官，那批货就是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既然如此，与大当家结拜是轻言的荣幸，怎会推辞呢。不过，轻言喜欢四处游历、四海为家，所以……”“小兄弟你放心，想同你拜把子不是让你留在山寨里，你可以去过你想过的生活的。”“那全凭大哥做主了！”赵兮兮以茶代酒敬大当家一杯，小石头虽然有些觉得不好但也没说什么，郭博文也默默站在一旁。

　　第二天一早，护忠寨的操练场上聚集着所有人，因为大当家范烨要与赵兮兮结拜，二当家主持仪式。这范烨大当家最少也四十多岁，当赵兮兮的父亲也不为过，现今也将成为她的兄长。寨子里的人见赵兮兮白嫩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不服气的，一旦她成为大当家的兄弟，也是要听命于她的。虽没人说出来，但从表情也能看出来，那几个当家的也能看出来个个心里有团火。赵兮兮明显也察觉到了郭博文端着两碗酒分别递给结拜的二人。

　　“诸位在此见证，我范烨，今日同赵轻言义结金兰！”“我赵轻言，今日和大哥范烨义结金兰！”两人将酒举过头顶，敬给关二爷。接着两人屈膝下跪，郭博文在一旁搀扶范烨，毕竟他伤还没好。“从今日起，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必给我兄弟赵轻言半口。关二爷在上，我与赵轻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完，满口灌下一碗酒，接着把碗一丢，赵兮兮也也照着范烨的话说了一遍，酒一喝碗一扔，算是礼成了。范烨眼神示意郭博文，他便递过来一样东西。大家的都盯着赵兮兮，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当家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白面小生。范烨接过用黑布包裹的东西，众人纷纷伸头好奇。“大，大哥……”二当家似乎有些想阻止。范烨抬手让他不用多说，打开黑布，赵兮兮这才看清是把剑。剑鞘的花纹精美，一抹蓝色也是难得一见。剑柄还挂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烨”字，隔着剑鞘也能感觉到宝剑的逼人寒气，确实是把难得的宝剑。范烨双手托着剑，严肃的看着赵兮兮，赵兮兮在这个情况下，也明白了要他要做什么了周围的人越来越不满，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大哥，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这小子……”“是啊，这小子凭什么……”身后几个弟兄不满议论。“大当家不会真把剑给他吧……”“他不会是大当家的亲戚吧，不然怎么可能得到赤霄剑！”“那可不一定，毕竟是他救了大当家，咱们大当家那么重情重义。”“可特么我就是不服！”

　　范烨见身后几个兄弟对赵兮兮的不满眼神，操练场也是认为赵兮兮这个白面小生走了运。然而就是在这么多复杂的目光下，范烨还是将剑交给了赵兮兮。小石头看到众人的指指点点，想开口，赵兮兮拉着他示意他别说话。“轻言小弟，这把剑随我征战沙场多年，自从上了山，就一直挂在我房间没取出来。”赵兮兮打量着面前这位山大王，头发凌乱，就散披着长袍，一双沧桑却充满精气神的眼睛，脸上胡子也很茂密，但隐约还能看到胡子下一条延伸到耳后的刀疤。

　　见赵兮兮没说话，又接着说：“今天是结拜的大日子，我这个当大哥的没啥像样的礼物，就这把剑还可以，就送给你了。”紧接着把剑放到赵兮兮手上。“范大哥，这个我真的不能收。”赵兮兮又把剑推了回去。“是啊大哥，我们可以送别的。”“是的是的，送别的也一样。”身后几个当家也顺势说道。“大当家，你的礼物太难为我家公子了，就是愿意收，你那些兄弟也不愿……”小石头声音越说越低。

　　“小石头，一边待着去！”赵兮兮是真的生气了，小石头的话也让周围的人脸色有些难堪。“轻言小弟，如果那天不是你”范烨激动道，“我还能站着和你结拜吗！”范烨的话让在场的人沉默了。“所以，这把剑我都不舍的，我特么就不配当这个大当家！”范烨声音发颤，再次郑重的把剑交给赵兮兮，而赵兮兮也被那番话惊住了，她当时救人也没想那么多。“收，收，收下吧。”郭博文对她说在操练场上的人也没反对。“公子，你快收下吧，这是大当家的一片心啊。”小石头小声说道。赵兮兮环顾众人，见大家都安静的看着她，便笑了笑，“那就多谢大哥了！”“哈哈哈！这就对喽！”范烨拍了拍赵兮兮的肩膀。“从今往后，凡是我护忠寨的，见了赤霄剑就是见到我！”“是！”众人应道。

也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