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海三太子敖烈,生来一条银光闪闪的白玉龙。我也为自己的一身鳞甲而自豪。
从小与同胞妹妹一起被宠的无法无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亲爹一狀告上那九天,更是差点儿上了斩龙台,与我那泾河的姨夫做了共患难的倒霉鬼。
幸好,两位师傅及时出现,救我于为难。
从此,我的龙生走上了不一样的神生颠覆。
所以,我一直是很感激两位师傅的,我的龙父龙母与兄弟姐妹,猴子师兄与润玉仙都比不过的那种。
所以,听说要组团去找沈师傅时,我放下了自己心爱的演艺事业,以及那群爱我爱的不能自拔的迷弟迷妹们,义无反顾的走上了传送阵。
可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眼一闭一睁,再见竟是到了玉帝王母横行的天空。旁边还有条一模一样的小白龙在菩萨的劝说下才免了砍头的厄运,被压着剥鳞去甲又打了五千棍,差点儿没身死当场。
更可怕的是他每一次受伤,我也真感同身受,疼的撕心裂肺,又无人能抱抱我,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再后来他被罚鹰愁涧,我也如影随行,陪他收了三百年折磨。
我已经知道他就是另一个我,更切身体会了幼时曾被亲生母亲剥鳞去角的润玉仙的痛苦与爱恨交织。更明白了他对我的无限纵容以及对沈师的依赖源自何方。
那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呀,纵使不那么美好,也是必须把握手中的温暖呀!
我现在就有这样的觉悟,哪怕被嫌弃,也要赖在沈师怀里大哭一场。可惜,再不能了。
甚至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再然后,那个我被化成了白龙马,一路上任劳任怨,驮着唐三藏,后面跟了三徒弟去西游取经了。
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被西方吝啬的封了个八部天龙,还得是人柱子上的浮雕龙影,日日不得自由的听一帮子佛菩萨念经讲佛。
这期间,也终于有人疑似发现了我。因为在我撇嘴嫌弃的时候,佛祖疑似睁眼扫了我一眼,却又不曾开口说破。
毕竟,真追根溯源起来,我也算他嫡嫡亲的小师弟呀!还是如今硕果仅存的一位了。他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我悻悻的想着,期望通天师傅的面子能保我龙命一条,然后继续趴在灵山宝殿里蹭吃蹭喝。
只是,知道了自己原本的倒霉样,又看着那条盘在柱子上乐颠颠听佛讲经的小傻龙,心里总是有种复杂难言的感觉在里头。
于是,一个冲动拜访了我那大师兄,求他帮我分析分析如今该何去何从。
谁知人当万佛之祖当久了,早没了早年做多宝道人时的豪爽与利落,竟然也跟我玩起了禅机佛偈。
开口就是什么一切有为法,让我随缘即可。
却又不告诉我缘分什么时候到来,也不肯答应放那小白龙自由来去。
说什么那也是他的缘法与自由,我既已经脱离命数,便不该再插手其中。
搞得我不知道佛门度化众生的强硬手段似的,哼!
我哼唧一声,又不敢与人正面交锋,又不想听他继续啰嗦,便又跑的无影无踪。
只盼望着有一天能脱离此间,找通天师傅好好告一狀,再抱着香香软软沈师傅大哭一场才好!
哎!这一人饮酒醉,空虚寂寞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