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箬既然替代了梅悠箬,作为梅家嫡支嫡女和江南甄氏嫡支外孙女,自然希望两家如松柏长青。只是她如今不过三岁稚龄,江南甄氏分宗与否定然说不上话,更何况金陵甄家在红楼中被当今圣上之后的新君列举种种罪名抄家灭族,早早撇清疏远方是正理。为今之计,也只能提醒两家谨防甄贵妃枕边谗言,尽快做好应对以防万一。原来那一世两家败落得那么容易,何尝不是清高久了从未想过金陵甄家会因分宗之事记恨报复,以至于后来被圣上迁怒也反应不及,从而一败涂地。
“是啊,玲珑去维扬看你外祖父了。”梅甄氏不想在女儿面前提起娘家的糟心事,避重就轻地回答。
“我也想去看外祖父,娘和爹爹说了让清波姐姐送我和哥哥去维扬好不好?”悠箬深知防备金陵甄家之事梅甄氏一个内宅夫人做不得主,自然打上了梅家家主梅致远的主意。奈何近来朝廷公事颇多,梅致远没有闲暇逗弄幼女,悠箬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只能另辟蹊径。
“又胡说了,你风寒初愈,怎么能去维扬?京都离维扬走水路都得一个多月,你让我和你父亲怎么放心?”梅甄氏自然不同意才三岁的女儿远行,“再说你哥哥们,峻儿已经十五该议亲了,一时离不开京都,峰儿十二,峥儿八岁,嵘儿六岁,他们哪个能让人放心送你?”
“不是还有清波姐姐吗?”悠箬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强词夺理。
“你别指望清波,”梅甄氏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我统共就四个贴身大丫头,玲珑去了维扬,玲珠要管着陪嫁,清溪又因着端午祭祖一事要送祭品回姑苏老家,你再带了清波走,难道让我做个孤家寡人?”
“那好吧,我不去了。”悠箬看似向梅甄氏妥协,实则心里想着还是直接去找原身父亲梅致远旁敲侧击吧。
“箬儿,你才三岁啊,”梅甄氏摸了摸幼女头上的花苞髻,开口打趣,“怎么病了一次竟稳重了好些,都不像三岁了?”
“我才没有啦。”悠箬心下一凛,看来自己装三岁小孩的功力还不够,以后要更稚气一点才是,“娘亲我要看衣裳,不是最好看的我才不要呢。”
“你这丫头,”梅甄氏笑得宠溺,“才说你稳重了,这猴儿样又出来了。”
“娘~”悠箬扑进梅甄氏怀里,撒娇不依。
“好了好了,快起来,不是要看衣裳吗?”梅甄氏对幼女的撒娇大法毫无抵抗力,连声哄劝。
“嘻嘻,看衣裳咯。”悠箬顺势起身,笑得欢快。
“白荷,紫苏,还不快把霓裳阁送来的两身衣裳展开给姑娘看。”梅甄氏吩咐着随她来的两个三等丫头,心里只觉得懊恼。她身边大大小小的丫头十多个,一等的四个大丫鬟个顶个的精明能干,二等的绿绣、绿织、婵娟、婵媛也是心思精巧,只怕就连同是三等的白芙、紫荆都胜过白荷、紫苏许多,怎么偏偏就带了这两个眼力见不够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