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我不跳舞,可我很难对森说不。
我哭啊,我怎么不哭,我在这份爱里哭的抬不起头,看不清路。听蹲在墙角,一难受就蹲墙角。
以前我常调侃,蹲墙角干什么,有本事睡一晚上。有一次听喝醉了,我送他回家,还是那片地方,却不一样了。
有地毯有被子,我甚至能想到,那么乖的听,是怎么瘪着嘴擦眼泪的。我想了好久,我想拉他一把。
“听,听我的,森不适合你。”此时听正在给自己的膝盖擦药,听很久不跳舞了,他的母亲留青藏高原,永远的留在一场演出中。
听看着我,我知道他要哭了,很多人说男生应该阳刚,可是听是怎么长大的呢,他是被爱着,被宠着,众星捧月的长大的。
并不是说听不够阳刚,而是相较于我们,他实在是“娇气”,可这么“娇气”的听,演出从舞台摔下来,三处骨折也没喊疼。
我看着他,“听,爱不是这样的。”听看着我,眼泪早就出来了,滴在伤口上,我急忙帮他擦去。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爱应该是什么样,但起码…起码不应该是掉眼泪。”
听哭的更凶了,我竟没有一丝愧疚,我要让他看清,爱这条路,进和退都注定独行。
看着听哭,我不经感慨,好看就是好,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哪像我,哭起来都没脸见人,跟狮子见了肉似的。
听见我这么说,听就笑,边哭边笑。
后来的事,我早已记不清,只记得听一直反反复复的说森,说他好,只是不爱自己。喝了太多,酒精上头,我就开始迷糊。
我又跪下,跪在这无名墓前,如果我当时不喝酒,听见了那席话,是不是能阻止这一切,可人生在世最忌讳的就是如果。
我又想起听,笑起来很腼腆的听,穿着一身红衣的听,他转阿转,转阿转,森坐在台下,看着他跳,我也看。
我正把花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急忙接住他。
我甚至还记得,还记得他那皮肤姣好的手,搭在我手背上的感觉,甚至还记得他滑下的那滴泪,也记得他唇边的血,我替他擦干净,身上的白衣沾了血,我像凶手。
森呢,他站在旁边,想伸手的时候,听却让我叫他滚,是不想看见他,我不知道听的身体情况是什么样,我只好推开他,只好看着那些打急救电话的人。
听看着我笑,眼角却滑出了一滴泪,“活下去,你知道的,我爱你,活下去,求你了听,我求你了。”听只是笑,“对不起。”我摇头,没有对不起我,你活着,我替你死,你活着。
听的声音微弱,轻,我只好凑过去,他让我活着,他太累了,他想他父母了,他还说…说再也不要爱森了。
看着手背上忽然出现的泪,我哭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办,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松开我的手,眼睁睁听他们说听死了。
听懦弱吗?不。
他是三处骨折不喊疼的人,是初中被校园暴力,被嘲笑“娘”却依旧活的这么张扬的人,是父母双亡也活了十八年的人,那他为什么选择死呢?
无从而知,我的确醉了,记不起来当时的对话。
只是为了森吗?是一时想不开?还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听的确活的太累了,我不想深究了,甚至不敢想,他究竟是怎么活过的这十八年。
我口口声声说爱他,也只是在旁观他,从未想过去保护他,我更像一个看花的人,任风吹他,任雨打他,我只不过是一个过路人。
如果他生的好,我可能夸赞几句,如果不好,我可能只是潦草一眼。
: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