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下辈子一起活着,或者一起死去。这是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的人的离开是悄无声息的,但是黎不会,他躯体存在的时候,就张扬的耀眼。灵魂的存在也依旧引人注目。
即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为此感到悲伤,他们总用关怀的口吻,一遍一遍的提醒我,黎已经离开了。
黎是一个很少年的男孩,即使他已经二十二了,我也依旧用男孩形容他。
他会在玩密室的时候想上不敢上,会笑嘻嘻的捣乱,也会调节气氛,会打架,会生气,会有小脾气,但这一切都是三分钟。
没有见过黎的人,是不会相信的,真的有人从不改变。所有人都在变的时候,你回头看看黎,他依旧真诚又炙热。
黎会喜欢上我,我一点也不惊讶,我会答应他,也应该是他意料之中。
那么耀眼的黎,也依旧活在阴暗里。像我,但我没有那么会伪装,所以我站在暗处看着他,问他喝彩,鼓掌。
我从不嘲笑黎,像我们这种人,是经不起嘲笑的,更经不起贬低。
所以我们在暗处相拥,我听黎说他的烦恼,他的疲惫。偶尔我会站出来说累了,我很少累,但黎眉间的疲惫我无法忽视。
那些传到黎耳朵里的贬低,污蔑,都是我一句又一句的温声细语,是我一个又一个的拥抱治愈的伤疤。
黎说他像病了,我笑着摇摇头,也许是我太爱当医生呢?你只是为了配合我过家家。黎不说话,笑着吻我。
我常想在接吻时,把灵魂含到嘴里,在爱的传递中,把灵魂也拆碎,传给黎。
爱没有那么伟大,我也不是特别懂爱的含义。
普通的爱,是不会跨越生死的,他们只会报团取暖。所以,当黎推开我的时候,我是绝望的。
我试图感到庆幸,但悲伤的袭来太汹涌。我无法在汹涌的水中,在十万块悲伤的木板中,找到那一块庆幸。
大概是在,黎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绝望,也许我对黎的爱,早就超越了爱呢,也许他就这么活着了呢。
我常想,是我太自私了,让你只活给我看,你的一生还有那么长。
所以我尽力的补偿你,我开始旅游,我在你每年生日的时候,许下愿望,我要你依旧耀眼,无论在哪。
你站在我的肩上,蹲着或站着,有时也笑嘻嘻的躺着,我带着精灵古怪的你,看看这个世界。
黎,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我要我的黎,永远肆意,张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