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

“抱歉，我本来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你是璐璐敬爱的前辈，也是那些事的当事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因为衫看不懂手语，所以兰登在街灯事物所的情报板上写下了璐璐瞒着衫前往图书馆的事，即使璐璐曾严令禁止兰登在事后向衫透露哪怕半个字。

“不必道歉……”

“谢谢你愿意帮助璐璐……”

“也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衫的回答令兰登感到疑惑和不解，就这些吗？他现在可是间接导致璐璐去图书馆的元凶，衫难道不该愤怒的抓着他的衣服然后怨他没有及时将人拦下吗？

“为什么？”

“你真不恨我吗？不恨我没有阻止她去那个要人命的地方吗？”

衫楞楞的看着兰登留下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作答。

“不，你只是做了身为朋友该做的。”

“那孩子的性格你应该也知道。”

“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住。”

衫摇了摇头，当璐璐说自己要出门透风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

“如果一定要记恨谁，责怪谁，那么那个人应该是我。”

“一切都因为我的判断错误，才让马斯和璐璐……”衫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悲痛当中。

兰登将事务所的窗打开一条缝，而银蛇则顺着他的手臂跑去了外面。

天快黑了，衫却没有一点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他独自一人在事务所里坐了很久，兰登不知道衫现在在想些什么，或许……他会和璐璐一样也说不定呢。

……

“壹玖壹捌叁肆伍壹陆。”

“伍零玖伍叁贰柒。”

“零玖叁伍。”

清道夫的金属外壳下发出怪异的声响，他们聚在一起，用令人类难以理解的语言讨论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晚上好啊！”

“瓦列里、莱拉、还有安东！”

一名白发幼童不知何时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望着地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肉块，不仅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恐惧，反而还轻松的与这几个“大机器”打了招呼。

“晚上好……乌洛……波洛斯……”

安东学着幼童的打招呼的动作，向他挥动了两下自己的金属手臂。

“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你找到你的家人了吗？”

莱拉没有动，而瓦列里则挥手示意他来与他们一起“进食”。

“已经找到了哦！”

“虽然他暂时还不在这里，但我相信，你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了。”

他攀上了莱拉的手臂，并跳上了莱拉的左肩。

“他叫帕普尔，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叫他……”

“兰登。”

那孩子笑着吐了吐自己如毒蛇般分叉的舌头，轻薄的衣衫下还藏着几枚漂亮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