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兰年年都是如此,也不知这永昌侯府大娘子为何如此热衷于马球?
墨兰嘟囔着嘴,对于马球,虽说会,但到底不喜,若不是砚秋的砚秋,只怕自己连马都上不去。
盛铃兰(砚秋)春暖花开时,总有些懵懂之意悄上枝头!
墨兰小性子使然,砚秋一笑而过。墨兰已然及茾,顾念着宫中官家的身子,故而没有大办,却也是由大娘娘母家的当家主母为女宾。
盛墨兰小七,今年你会去吗?
墨兰不去猜想砚秋是否话中有话,春暖花开是该出去走走,可是若又是自己一人,那花团锦簇看多了,也实属无趣。
盛铃兰(砚秋)祖母想着给姐姐相看人家,如今梁大娘子举办马球赛,岂不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砚秋不喜欢那热闹的场合,能不去就不去,可事关墨兰的终身大事,终是有些许动摇。
盛墨兰小七比我小不了多少?
墨兰眉头一挑,不给砚秋拒绝的机会。
盛铃兰(砚秋)还未及茾自然不急!
砚秋抿嘴轻笑,该急难道不该是盛明兰?只怕此番明兰解了禁,许久没上演好戏即将要开始了!
盛墨兰听闻梁大娘子也给盛家去了请帖,你猜明兰会不会去?
墨兰很是好奇,以王若弗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带一个连累自己子女之人出门。
盛铃兰(砚秋)想那么多做甚?
明兰会不会去,砚秋并不在意,但是想来应该会去的,哪怕王若弗不愿意,盛老夫人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去。
盛墨兰小七,那你也去,我们去看看戏如何?
林噙霜去,自然都去!
林噙霜踏进无名居,听闻墨兰的话语,不由得出声,自己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安静了。
林噙霜一槌定音,砚秋自然不会反驳,缓缓地点头应下了。
林噙霜你平日里穿的太过素净,如今出门一趟,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盛铃兰(砚秋)我自有打算,晴雨的眼光向来很好,交给她我放心!
林噙霜很是赞同,晴雨的眼光很是犀利,总能让人耳目一新!
对比晴空晴初,以及晴云三人,晴雨很是安静,但总能掌控全局,若说晴空三人怎么怎么厉害,但是一到晴雨跟前总会下意识的安静了几分。
晴雨奴才谢过姑娘夸赞!
没有害羞,没有喜悦,清秀的容颜之上只有淡淡地微笑,那笑容很暖,犹如冬日里的暖阳。
晴雨得姑娘看重,晴雨必不负所托!
晴雨这人很安静,向来不喜打扰,除了必要之事不得不出面,一般都乐得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厨房。
林噙霜真不明白,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喜欢在厨房呆着?
林噙霜曾经有问过晴空四人老家在哪?无一例外的得到的回答便都是漂流失所,无处为家!自此,林噙霜便打从心里心疼几人。
晴雨夫人,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晴雨性子安静,最大的兴趣便是研究各种吃食!
林噙霜看着晴雨说话之时,眼中流光溢彩,也就歇了劝说的心思。
新正门金明池旁,永昌侯府的大娘子办了场马球会,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
墨兰身穿淡蓝色齐胸襦裙,看上去整个人清新淡雅,手中团扇的兰花图案精致脱俗。
策马奔腾,手中的长锤挥舞的极为利落。墨兰扯了扯砚秋的衣袖,指着场上之人说道。
盛墨兰小七,那是余老太师家的姑娘余嫣红,没想到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捶丸打的如此之好。
盛铃兰(砚秋)你若是眼热,大可以去试上一试!
盛墨兰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更何况私下里玩玩无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要做那招蜂引蝶的祸端头子为好!
墨兰不喜欢,便不会主动去做,更不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自己。
盛明兰三哥哥,三哥哥!
明兰的声音让墨兰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转眸看过去,只见盛明兰与酒桌之上将自己的兄长盛长枫拉了出来,长枫满脸不情不愿,若不是在大庭观众之下,早就已甩袖而去。
盛墨兰她找兄长做什么?还喊的那么亲热?
墨兰不解,更多的是不悦。本想着上前阻拦阻拦,却没想到直接被砚秋制止了。
盛铃兰(砚秋)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醋味?听闻明兰与余家大姑娘交好,想必与余家姑娘有关!能让明兰找兄长帮忙的,恐怕只有球场之上的事了!
盛铃兰(砚秋)你若去,祖父的脸放在何处?明兰仗着此时此刻我们拒绝不了,否则她哪来的胆子拉盛公府之人上场!
盛墨兰可是…可是…若是输了岂不是更丢了盛公府的脸面?
齐衡四姑娘放心,长枫兄的球技不错!
回眸望去,小公爷齐衡笑容可掬,一时间不知晃了谁的眼。
盛墨兰小七,我看啊,这“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用来形容小公爷最是合适不过了!
回过神来,墨兰言语间带有讽刺。
盛铃兰(砚秋)是吗?可惜砚秋双眼不便,见不得姐姐所说的盛景!
齐衡深邃的目光注视着砚秋,眼神中的了然之意清晰可见。
齐衡七姑娘说笑了,若是有意,七姑娘必然会有办法。
砚秋心中起了凸愣,不知齐衡何意。赛场之上,长枫与余家大姑娘余嫣然组队,对手则是余家兄妹二人。
盛墨兰这余家是起内讧了吗?
齐衡余家情况特殊,兄妹三人不是一母所生,自然有着隔阂!
齐衡淡淡地扫了眼场上之人,所有的注意力未曾从砚秋身上离开。
齐衡四姑娘,我想与七姑娘说上几句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盛墨兰这…
墨兰猛地后退几步,齐衡眼中的坚定,容不得她开口拒绝。
盛铃兰(砚秋)姐姐看马球赛便好,小公爷想说什么?
手中的竹杖探路,看似走的很随意,却又能敏锐的与人群擦肩而过。
齐衡老公爷有心叫我参加今年的科考。
齐衡无悲无喜,仿佛说着件事不关己之事。盛老公爷为了锻炼齐衡的心性,强行压着他,不许他参与前几年的春闱,如今,可终于松了口了。
盛铃兰(砚秋)这是好事啊!
关于齐衡,砚秋也曾听祖父说起过,才华是好,可是官场之上哪里能容得下纯白无暇的少年郎?
齐衡好事?也许吧!
语气中满是颓意,深邃的目光中透露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心中满是抽搐。
身旁之人的犹豫多疑,砚秋自然明白,怎么说来齐衡也算是祖父的半个学生,出于情面,总该要说些什么?
盛铃兰(砚秋)听闻小公爷曾经在平宁郡主跟前立志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参与科举,离自己的目标岂不是更进一步?
齐衡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有走过,见过,经历过,才明白有些事不是有心就能办到的,元若怕自己护不住一方百姓。
砚秋明白了,温室的花朵经历了外面的风雨,让自己的信念开始破碎。齐衡才华能力不缺,唯一缺的便是看清现实的眼力。
盛铃兰(砚秋)砚秋一直都坚信事在人为,无愧于心!小公爷若是不敢踏出眼前一步,何必去烦心以后?
话语扎心,齐衡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叶障目了,所有的事未曾发生,自己还没有踏入官场的资格,何必想那么多。
齐衡怪不得,老公爷说,七姑娘活的太过清醒!
放下心中的不安,齐衡感觉自己轻松许多,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
盛铃兰(砚秋)砚秋不是小公爷,无需有糊涂的机会!
莞尔一笑,风华渐显,春日的百花争艳中,不知入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