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19

晴初主子，一顿板子就解决了？

晴初没办法相信，自家主子会有如此心慈手软之时。

盛铃兰（砚秋）早晚都得放，给小公爷一些脸面并无不可！

砚秋坐在那车之中，进城之时特地放人路过府衙，想不到碰巧看到盛家下人抬着卫姨妈离开的场景。

晴空没想到这盛家如此无情，哪怕无人出面，这六姑娘难道不应该初现？

晴空那可是她的亲姨妈，更是为了她而得了这牢狱之灾…

晴空声音渐渐的消失了，很快便想清楚了一些事。

晴空主子，您是故意的！

砚秋不否认，转动着腕间的镯子，声音极冷。

盛铃兰（砚秋）很久以前我便知道，盛家儿女几人中，唯有六姑娘与盛纮极为相似，毕竟都是薄凉之人。

盛铃兰（砚秋）小公爷救出了卫姨妈，盛家的无情那盛六姑娘看在眼中，只怕怎么也不愿失去小公爷这往上爬的绳索。

无所不用其极，人被逼到了绝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晴空与晴初目光汇集，眼中的惊讶十分明显，本以为主子看好小公爷，却不想转身就给小公爷下了个套，眼睁睁的看着她步入麻烦之中。

晴空对了，主子，老夫人特地请了玲玉庄之人上门，说是给两位姑娘做几身衣服，特地叮嘱了奴婢别让主子您走丢了！

晴空掩嘴偷笑，老夫人明白自家主子爱听戏的性子，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如何不知？

临走时，老夫人还与夫人说要给你准备些张扬的颜色，省的一天到晚一身素，披麻戴孝的模样！

砚秋有些无语，五岁入了逍遥派，所有的衣服都是他人准备，这么多年过来了，早就成了习惯。

凭着二人的左言右顾，砚秋听着这叽叽喳喳的声音觉得十分的温暖，马车缓缓地向着盛公府而去，路过盛家人身边之时并未停下。

房妈妈复杂的看着有着盛公府标志的马车，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当年之事，明兰或许不清楚，自己陪在老夫人身边又如何不知？只不过如今卫小娘已死，有些话若是说了，只会让那祖孙反目成仇。

齐衡为什么？

砚秋一下马车，便听见齐衡略带有质问的声音，砚秋一愣，耳边晴初的声音小声传来。

晴初主子，小公爷双眼通红，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砚秋心中有底，在晴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面向齐衡，盈盈一礼。

盛铃兰（砚秋）小公爷，何意？

齐衡你说过放人的！

盛铃兰（砚秋）难道人…还在大牢之中…

齐衡你…

齐衡口中的话咽了下去，此刻的卫姨妈当然不在天牢中，可那一顿板子让她的里子面子都没了，若是被卫姨妈夫家知晓，只怕又是场不得安宁的闹剧。

齐衡卫姨妈只是一个妇人，怎能让人施以杖刑？

盛铃兰（砚秋）为何不能？衙门不是按律法行事吗？

砚秋反问，一脸求知的模样，让齐衡更是如鲠在喉。

盛铃兰（砚秋）衙门办事，岂是你我可随意左右？我答应了放人是没错，可是总不能置国法于不顾吧！

一顿板子免了牢狱之灾，齐衡不知这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只不过如此一来，自己如何面对六妹妹？

齐衡有苦说不出，眼睁睁的看着砚秋进了府，朱红色的大门应声关上，仿佛彻底阻断了自己再次开口的机会。

从第一眼见到砚秋之时，齐衡就已经发觉自己的不正常，不仅自己不正常，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变得不正常。

盛明兰她就是个祸害！

明兰咬牙切齿的说道。但看向齐衡的目光中满是委屈与依赖。

齐衡不知该不该开口，明兰对七姑娘的怨恨已经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自己对七姑娘的不同会不会让六妹妹受委屈…

盛明兰元若哥哥，元若哥哥…

明兰见齐衡发起了呆，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扯了扯齐衡的衣袖，见他回过神，面色担忧的问道。

盛明兰元若哥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衡眼神闪躲，轻轻地摇了摇头。

齐衡是元若无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盛明兰哪里是元若哥哥无用，那分明是盛铃兰公报私仇！

盛明兰如今恨不得立马踩在砚秋的头上，只不过面对着齐衡，她心中有些顾忌。

齐衡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齐衡脸上毫无笑容，总感觉自己迷茫的很，明明这人就在自己眼前，可为何越来越陌生的很。

明兰点了点头，她本就是出来给卫姨妈买药的，祖母怜悯自己，给了自己出府喘口气的机会，明兰自然不好得寸进尺，连忙带着小桃匆匆离去。

齐衡不为，你有没有发现，六妹妹变了好多！

看着明兰急急离去的背影，齐衡陷入了恍惚。

不为是变了不少，别的小人不知，只是有一件事，小的是看在了眼里。以往六姑娘称公子为小公爷，今日却唤公子为元若哥哥…

点到即止，不为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愿也不敢多说。

为了求得“公平”，砚秋特地请求开封府包大人审理此案，八贤王陪审。如此大材小用，实在是浪费朝堂人力资源。当初所求着实引来了不少的舆论。

盛纮如今有苦说不出，当初不管不顾撕破脸皮，如今哪有上门求情的脸面。

盛纮那包大人向来铁面无私，判案如神，奉行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盛老夫人白了脸，闭上眼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今已是不能私了之事，只盼着当初林噙霜确实有动手。

房妈妈担心的看着老夫人，有扭头看了看拿着绣棚，半天落不下一针的明兰…纵有千言万语，如今也是说不出口的。

盛纮听闻那包大人事事求个水落石出，谁知道家里有什么腌臜事，查个明白也好，省的一天到晚没个好日子过。

盛纮冷静的开口，殊不知自己的话引来多大的风浪。

衙门传召，为了留些脸面，砚秋将断案之地并没有公之于众，反而如同上门做客一般，与林噙霜，墨兰长枫等人去了趟盛府。

如兰看着一身华丽的墨兰，在看看自己艳丽的服饰，不知为何，有种丑小鸭面见白天鹅之感，她再也无法像以前一般在身份上压着墨兰了。

盛华兰七妹妹如今了不起，一件小事便引得如此兴师动众！

华兰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自然也不喜林栖阁众人，自己虽已嫁入候府，但到底是盛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盛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又怎会有自己好果子吃？

对于砚秋，华兰实在不喜，若不是她回来，哪里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盛华兰七妹妹如今可厉害了，这一回来，就让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

墨兰长枫听着，实在不快，恨不得挺身而出，可是被身后的晴云晴雨二人死死地拉住。

砚秋抬眼的看向华兰，她高傲的模样一如当初，大家都说大姐姐华兰最为和善，可砚秋从小就明白，她对庶子庶女是多么的看不起。

盛铃兰（砚秋）哦？你是谁？

惊讶中夹杂着嘲讽，冷漠中充斥这轻蔑。

华兰脸色逐渐涨红，即使婆家不喜，有意为难，那也从没被人如此下过脸面。

盛墨兰妹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啊，便是盛家的嫡长女，我们曾经的大姐姐华兰。

墨兰乐得加油添醋，慢慢地讽刺更是让盛华兰气的说不出话来。

盛铃兰（砚秋）哦？我想起来了，这就是当年现在林栖阁内，说着“不过是一双眼睛而已”的华兰姐姐？

早已尘封的记忆，砚秋一句话挑开。在场之人无不骤然失色，华兰脸色更是难堪的很。

盛墨兰可不就是华兰姐姐吗？

这事，不仅砚秋记得，墨兰更是不会忘，毕竟以自己不尊嫡姐为由，罚自己跪了两天的祠堂之事本就印象深刻。

盛老太公不过是双眼睛？

老公爷面色清冷，双眼中闪烁着杀意。

盛老太公既然如此，你的眼睛，老夫便要了！

华兰倏地一下面色青白，神色慌张的看向老夫人，却不想盛老夫人从容不迫的挪开自己的目光。

祖母的闪躲，盛华兰如何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她手中的弃子。

盛华兰祖母…

包拯与八贤王冷眼看着老夫人的丑态，实在不明怎会有如此冷情之人。

！！！！！毕竟是候府夫人，老公爷，吓吓就好！

八贤王气质儒雅，虽已年迈，但是依旧让人挪不开眼，心生亲切之感。

盛老太公觉得不重要，那何必留着占地方？

盛老公爷冷哼一声，看向盛家的目光充满了不喜，直言道。

盛老太公这地方呆着实在难受的紧，事情速战速决，老夫可不想和这些碍眼的东西多待片刻。

八贤王的一记眼神过去，包拯坐于厅堂之上，缓缓开口。

！！！！！郡主，是要公了？还是私了？

查到的东西太多，可见盛家的不太平，只不过若一切翻出来，只怕更没落什么好处。包拯有心放人一马，却不想砚秋还未曾开口，听审的卫姨妈立马站出来。

！！！！！卫姨妈：都说包大人公正严明，怎么？案子没审，就问公了私了了？

卫姨妈愤恨不平，被关了几天不说，还平白无故挨了顿板子，这口气不出，只怕自己的心难以痊愈。

卫姨妈一开口，盛纮本想着私了的话语难以说出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盛家无人开口，包拯因卫姨妈的话，实在没了好脸色，人家不领情，自己何苦去做个“恶人”？

！！！！！既然如此，本官便依法审判。

依法审判…盛老夫人明白自己的一时犹豫，任由卫姨妈开口一事已彻底断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