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你此番不留情,只怕来日墙倒众人推!
高晞月哄着怀中的小阿哥永琪,担忧的说道。
此时,永寿宫只怕不得安宁,芳若带着人来势汹汹,几句话语之间将将舒贵人请到了颐园。
叶赫那拉意欢放肆,你们胆敢以下犯上?
舒贵人甩开看上去搀扶,实为禁锢的双手,通红的双眸,此时已顾不得教养的吼道。
芳若我家主子请舒贵人看场戏,皇上都还没说话呢,贵人何必自讨苦吃!
可不就是自讨苦吃吗?意欢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没事去凑什么热闹,结果惹祸上身。想到帝王的无动于衷,一时间意欢感觉自己痴心错付。
颐园的景色很美,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之像,只不过长久无人管理,看上去除了生机盎然之外又透露着杂草丛生的荒凉。
看到这里,意欢不由得有些瑟瑟发抖。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便有人压着永寿宫大大小小的宫人入了眼帘!
芳若我家主子说了,舒贵人不懂规矩,想必是宫中的人伺候的不好,这不,摆好了戏台子请贵人观赏!
意欢脸色苍白,看着满脸笑意的芳若,一时间寒意刺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宫中的奴才趴在了被血染红的刑凳之上,那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毫不客气的落下,耳边充斥着宫人的哀嚎之声。
自己的无用,帝王的漠视,宫人的哀嚎等等不停的在意欢心中交替而来。
芳若摆了摆手,搀扶舒贵人的嬷嬷们齐齐松了手,无人支撑之下,意欢狼狈的跌落在地。
叶赫那拉意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放眼望去,宫人们腰部以下已是血肉模糊,那鲜艳的红色染红了颐园的土地,顷刻之间成了这满园春色的养分。几乎崩溃的意欢口中不停地嘟囔着一句话。
芳若后宫之中人人自危,哪有什么为什么!舒贵人若不能学会谨言慎行,只怕这样的戏只不过是场小小的闹剧罢了!
芳若风轻云淡的说道,经历过后宫的大是大非,这样的场面自然不算什么,差人去内务府将永寿宫的宫人配齐,这受了伤的奴才,即使最后命大活了下来,那也是没有资格伺候主子的。
叶赫那拉意欢瓜尔佳氏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意欢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愤怒的吼道。
芳若先帝爷亲封,本就是道免死金牌,后宫之中谁敢与皇贵妃说“报应”二字?
芳若敛起笑容,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意欢哑言,随后苦笑不已。
叶赫那拉意欢果真是人各有命!
疯狂且凄凉的笑声回荡在颐园之中,芳若淡定的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同是出身满洲贵族,却有着不同的选择,一个不得不入了宫,一个想尽办法入了宫,为的不都是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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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贵人乃太后娘娘推荐入宫,砚秋此举可是实实在在给了慈宁宫那位一巴掌,听到消息之时,慈宁宫换了不少的摆饰。
皇后听闻,淡定的吩咐人将东西补上,并没有亲自去慈宁宫慰问。
不久之后慈宁宫派人去了无名居,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没有见皇贵妃出无名居,传话之人回了慈宁宫不久,太后便宣起了太医。
富察琅嬅这一巴掌,可是打疼了我们这位太后娘娘。
皇后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些年的晨昏定省可是受了不少的气,若不是为了一个“贤”名,哪受得了她的阴阳怪气与刻意刁难。
!!!!!此番太后娘娘想将“不孝”之名扣在皇贵妃娘娘身上,就不知皇贵妃娘娘会如何反击?
莲心贴心的递上茶盏,轻声询问。
富察琅嬅我们这位皇贵妃半点委屈受不得,不管如何反击,我们坐下看戏便是!
不管后宫众人如何猜想,砚秋此时正与一身太监装扮的傅红雪在园子中悠闲的除草。
听着小开子诉说着无名居外,大大小小的消息,当说道慈宁宫之时,傅红雪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看向砚秋。
傅红雪如此下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是否要去趟慈宁宫!
砚秋摆了摆手,挥动着手中的小铲子与一株杂草做斗争。
瓜尔佳氏砚秋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比起去听她阴阳怪气的说教,我还是比较喜欢斩草除根!
四目相对,彼此心有灵犀,傅红雪瞬间明白了砚秋的想法。
傅红雪我去办!
砚秋拉着傅红雪的手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蔚蓝的天空。
瓜尔佳氏砚秋乌雅氏与乌拉那拉氏本就是姻亲,更何况此事关系到了先帝爷的后宫,我这个做小辈的哪有插手长辈后院的道理!
砚秋可不信乌雅氏对于慈宁宫那位真的没有怨恨,若不是她,乌雅氏与乌拉那拉氏的荣光何至于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夜间,一道身影闪过,巡查的侍卫未曾发现半点,慈宁宫的罪证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乌雅氏,乌拉那拉氏以及一些身份尊贵的皇室宗亲手中。当然,也包括了太后亲子果亲王弘曕。
次日一早,果亲王便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神色慌张中带有着对命运安排的厌恶。
看着手中的消息,甄嬛的脸色瞬间苍白,仿佛重病一般,随即提起精神追问道。
太后(甄嬛)这东西,哪来的?
!!!!!弘曕:不管哪来,儿臣只想问句是否为真?
看着甄嬛的神色,弘曕内心一片凄凉,多年的母子之情,哪里不会不了解自己的母亲。
太后(甄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说的清?如今你是先帝幼子,承果亲王爵位,谁敢说三道四。
甄嬛此刻还不明白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看着弘曕怪异的神色,再次追问道。
太后(甄嬛)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弘曕:无声无息的落在儿臣枕旁,还是额娘觉得这消息只有儿臣收到了?
弘曕苦笑,自从皇帝处理了血滴子,自己何尝不利用身边的人脉,在各处安插钉子。
甄嬛听闻,心中咯噔一下,眼前不由得浮现砚秋那双清冷透彻的眼睛。不理会心中的惶恐,佯装淡定的说道。
太后(甄嬛)是真是假,也不过众人口头上说道说道罢了,无凭无据,谁能给哀家定罪!
知道真相的几人如今都已经成了地下亡魂,怎么可能凭着几句不知真假的话语给一国之君的母亲定罪。如此一想,甄嬛便无所畏惧。
可是他不知,无论是苏培盛还是崔槿汐都还活着,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当年先帝爷没要二人的命,但是也不可能随意放他们离开,如此一来慎刑司的牢笼岂不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不管甄嬛如何去想,前朝瞬间热闹了起来,景仁宫娘娘的母族族长于午门前击鼓鸣冤,在挨了三十大板之后,这位头发花白的乌拉那拉氏族长终于见了圣颜。
弘历老族长,有什么冤情为何不去刑部或者大理寺诉说?
弘历见过这位乌拉那拉氏的族长,在跟多年以前,景仁宫娘娘还是一国之母的时候。
!!!!!乌拉那拉氏族长:奴才得冤屈,大理寺与刑部无法受理,或者说没有审理的资格!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一片,弘曕忐忑不安,总觉得老族长是有备而来。三十大板虽要了他半条命,可是却也让他活着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老族长颤抖的拿出怀中的诉状,颤颤巍巍的双手呈上。
!!!!!乌拉那拉氏族长:奴才状告慈宁宫太后甄嬛荒淫无道,祸乱宫闱,扰乱皇室血脉!
如此重大的消息,让满朝文武震惊不已,弘历立马反应了过来,充斥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弘历有何凭据?无凭无据岂能当真?太后何等尊贵,岂容你随意攀扯?
弘历并不想让太后的命,可是他更不想再受掣肘,看着想开口的讷亲,毫不犹豫的主动问道。
!!!!!讷亲:皇上,当年先帝爷也曾滴血认亲,也证实了果亲王弘曕的身份,老族长,早已证实的事,何必再浪费时间?
讷亲犹豫了片刻,不等老族长开口,直接站出来,话里话外无非是告诉众人当年旧事早已被证实,太后娘娘惨遭诬陷!
!!!!!乌拉那拉氏族长:当年确实证实六阿哥不是温实初温太医之子,可是并没有证明六阿哥乃皇上亲子!皇上,老奴以乌拉那拉氏全族性命起誓,并无半句虚言!
老族长无所畏惧,如今的乌拉那拉氏早已经四分五裂,不似从前,因为景仁宫娘娘之事,多少女子被休弃退婚,此事怎可以简单的一句话一概而过。
讷亲哑言,弘历不动声色,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窃喜。
弘历不是温太医?那是谁?
!!!!!乌拉那拉氏族长:果亲王允礼!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一脸呆愣的弘曕,弘曕惶恐不安的跪下来,半字不敢多说。
弘历果亲王允礼?大胆乌拉那拉氏,果亲王允礼战死沙场,乃有功之臣,怎能随意污蔑!
弘历生气的将手边的奏折砸向老族长,最后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揉了揉疼痛的额头,不耐烦的说道。
弘历无凭无据污蔑有功之臣,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讷亲:皇上,还应该算上欺君之罪!
讷亲火上浇油,完全不嫌事大,意图将乌拉那拉氏斩草除根。
!!!!!乌拉那拉氏族长:奴才有证据!
老族长的话语让沉默不语的弘曕瞬间破防,本想开口,不料被讷亲的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弘历有何证据?
!!!!!乌拉那拉氏族长:当年的御前总管苏培盛自己永寿宫掌事姑姑崔槿汐!
老族长沉声答道。这二人听闻早已不在人世,可是那人既然说了,想必这二人还活着,虽然没有亲眼见证,可是说也不敢保证见了之后,这二人还有没有命活着。
!!!!!讷亲:众所周知,这二人回乡之时遭遇山贼,早已不在人世,老族长,你莫不是想要空手太白狼?
讷亲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乌拉那拉氏族长:皇上派人前往慎刑司一看便知!
慎刑司?弘历诧异的站起身,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二人不是早就…怎么会…弘历瞬间想到了自己父亲不怒自威的那张脸,一时间心生惊恐。
讷亲与弘历瞬间察觉不妙,一记眼神过去,雍和宫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匆匆离开。
甄嬛收到消息,立马让人前往慎刑司,不管是真是假,总之一句话苏培盛与崔槿汐绝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