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齐衡轻声的重复着,看着明兰因为七姑娘几句话而为顾廷烨抱不平,一时间齐衡的心迷茫了。
齐衡不为,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齐衡身份尊贵,被齐国公与平宁郡主保护在羽翼之下,遇到意料之外之事难免有些彷徨。回齐公府的路上,齐衡还是问出了所想。
不为公子,七姑娘对谁都是心平气和,唯有对六姑娘之时,言语激烈,事出有因,小的倒不觉得有什么!
齐衡为何?她与六妹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作为家人,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原谅的?
不为公子,如今的六姑娘与七姑娘可不是一家人!
不为壮着胆子,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对于六姑娘,不为真心不喜,自家公子喜欢六姑娘,可六姑娘若即若离,若是真对公子无意,何不拒绝干脆点,就像那两支紫毫笔,若是觉得为难还回来便是,何必借花献佛,让自家公子里外不是人?
不为如今六姑娘与七姑娘只能说的上是同族姐妹,公子常说,做错事就得面对错误,可是六姑娘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难道毁了他人一双眼睛,也不是件错事?
不为身为局外人,看的分明,只可惜自家公子身在局中。
齐衡沉默不语,不由得想起那目不能视却如同含苞待放的深谷幽兰一般的人儿,轻叹一声。
齐衡以后,庄学究地课上可就再也见不到四姑娘与七姑娘了!
齐衡所说便是砚秋所想,一回到西府,砚秋便直接让人去接远在盛京的盛老公爷夫妻二人。
这盛老公爷与盛家乃是出了五服,并不联系的族人,当初砚秋选了老公爷考虑了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盛老公爷的身份足以将盛家老夫人镇的死死地!
林噙霜也不知这盛老公爷好不好相处?
林噙霜很是担心,对于砚秋口中的盛老公爷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曾在盛家听闻过这族人的存在!
盛墨兰七妹妹,不如你和我们说说这盛老公爷是何人?
墨兰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只是觉得好奇,毕竟自家妹妹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连小公爷都看不起的妹妹温柔以待。
砚秋点了点头,思索一番,这才缓缓开口。
盛铃兰(砚秋)听师傅说,盛老公爷年轻之时桀骜不驯,偏偏才华出众,看上去像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实际上却是个十足的疯子…
所谓的“疯子”也不过是离经叛道,不听从指令罢了!砚秋一字一句说着这位老太公的往事,神色轻松愉快,有着连自己也没有发觉的亲近感。
林噙霜与墨兰心中顿时有了底,只怕砚秋口中的盛老公爷与那逍遥子先生乃是旧相识,如今正好顺水推舟,既远离了盛老太太,又能给这故人养老送终,确实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盛纮来了趟西府,也不知和林噙霜说了些什么,二人发生了争吵,气的盛纮拂袖而去。
砚秋赶到之时,林噙霜已经抱着墨兰痛哭了起来。
盛墨兰这父亲也真是的,凭什么要让七妹妹亲口说出原谅顾二公子,不原谅难道就是天大的罪过?
墨兰一边安慰着林噙霜,一边对着砚秋愤愤不平的说道,本以为父亲真心以待,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却比不上一个外人,墨兰感觉到无比的委屈。
盛铃兰(砚秋)母亲,怎么看待父亲?
竹仗轻轻地探索前路,砚秋摸索着前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为了砚秋方便,府中的一切都是按照砚秋熟悉的环境摆设,砚秋不喜在自己家中还得要着别人帮忙。
林噙霜看待?如何看待?我至今才明白你的父亲有多薄情!
林噙霜拭去眼角的泪水,双眼的失望一览无遗。林噙霜当年为了图谋一个好的安身之所,这才无可奈何做了盛纮的妾氏,红袖添香本就是美事,只不过…砚秋听着林噙霜说着当年的往事,也只是觉得自己这父亲不靠谱,若真是有心纳妾又怎么会让自己母亲大着肚子逼着王大娘子喝下那杯妾氏茶?无所作为的真心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自以为是的真爱罢了!
盛铃兰(砚秋)母亲若是不喜,大可不必笑脸相迎,如今您是这西府的当家主母,圣上亲封的奉公夫人,何必去看一个五品小官的脸色?
砚秋并不在乎盛纮如何,当年因明兰之顾,让自己失了眼睛,自己这位父亲又何曾主持过公道,若真有心,又怎会在自己归来之后才去了阿娘的贱籍?
阿娘受欺负,砚秋心中总是不悦也不能去盛府讨个公道,对此砚秋无比希望自己那便宜祖父祖母能够快点出现。
盛铃兰(砚秋)晴空…
晴空姑娘何事?
晴空听见姑娘的呼唤,步伐轻快,不见任何的慌张之态。
盛铃兰(砚秋)这“盛府”二字我实在不喜,把那牌匾换了吧!
晴空不知换上何字为好?
晴空犯愁,当初定下“盛府”二字也不过是因为自家主子姓氏为“盛”,若不是这个缘由,这两个字哪里轮得到挂在郡主所居住之处?
砚秋犹豫再三,将原本的“盛府”二字改成了“盛公府”,盛老太公本就是有着爵位在身,如今既然成了一家人,怎可让人觉得陌生?
匾额更改,京中之人这才知晓这奉公夫人到底是谁家的后人,能称得上“盛公”二字的怕只有当年敢骂皇上“废物”的狂傲之人,才能成就非凡,让官家舍不得砍了他的脑袋。
仁宗听闻也只是一笑而过,毕竟被骂“废物”的又不是自己,当年先帝都没说什么,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会查旧账…更何况如今自己的儿子可是在他“孙女”手中,有着这样一个狂人坐镇,自己难道还有后顾之忧?
官家放心且开心了,盛老夫人可就很难开怀了。
盛老夫人你怎么不早说,你这肩上挑下的另一房究竟是哪位老太公?
盛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盛纮,好好的一个向上的机会就这么没了,盛老太公与盛老公爷这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
盛纮儿子也是刚刚才知,小七也只是说是个无儿无女的绝户,盛家远亲辈分高称得上一声“老太公”的可有着好几位,哪里能想到小七竟然与这一位有缘!
盛纮心痛极了,更换牌匾之事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的与如今的奉公夫人林噙霜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当初恩爱的模样。
盛老夫人你的好女儿这是在防着你呢!
老夫人冷哼一声,言语不悦,难免有些挑拨之意,只不过万万不能摆到明面上。
明兰低着头,神情颇为复杂。一旁的如兰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祖母生气,可是如兰还不明白为何而气,想开口说上两句,却直接被自己母亲王大娘子捂住了嘴。
盛长柏父亲,这盛老公爷究竟是何人?
长柏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如今长枫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不在乎,只好自己开口了。
盛纮何人?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你两位妹妹如今的祖父!
盛纮说着,心里更是不痛快了,对隐瞒的砚秋更是有了几分埋怨。
盛老夫人这位老太公说的上是盛家的罪人也并无不可!
老太太慢悠悠的开口,她不是盛纮,总在关注着以前的事,如今最要紧的是以后如何。除去林噙霜不谈,这墨兰与铃兰还小,哄上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若不是身份地位之顾,她对这位老公爷并不看得上眼。
盛老夫人他行事作风我行我素,性子张狂霸道,极为地护短。当年因娶妻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最后更是不听劝,娶了一个农女,打了盛家的脸面,自然被族人不喜。
老太太没说的是,这位农女如今也是有着诰命在身的老夫人。当年本想着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想这位闷声不吭的带着妻子去了盛京,一晃都快二十多年了!
盛铃兰厉害,为自己母亲请了诰命,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厉害的靠山,这已经不仅仅是压在了明兰如兰的头上,更是压在自己这老太婆的头上,只怕没明着告诉众人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如此一想,对着砚秋三人更是不喜。
不管盛家怎想,如今的墨兰只觉得快活极了,马术射箭想学啥学啥,日子不要太自在。
赵煜姐姐,姐姐…
砚秋坐在树下,春风拂面,只觉得困的很,一个肉团子冲了过来,拉着砚秋的手,不停的撒着娇。
盛铃兰(砚秋)我怎么感觉煜儿你越来越像颗球了?
砚秋看不了,可是明显的感觉到赵煜胖了。不过想想也并不觉得奇怪,林噙霜最近无聊,没有了与大娘子斗智斗勇的机会,怎么也得找个其他的爱好吧,比如说投喂…
赵煜听了,小脸瞬间垮下来,可怜兮兮的扯着砚秋的胳膊,干嚎几声。
赵煜煜儿才没胖,姐姐你这是错觉!
林姨说自己没胖,那就是没胖!赵煜现在很相信林噙霜的话语,毕竟信了,好吃的东西就进不了肚肚了。
盛铃兰(砚秋)是吗?
砚秋十分怀疑,却也不多说什么,如今赵煜正在长身体,有在习武,多吃点没什么。
盛铃兰(砚秋)说正事,是什么缘由没有陪着四姐姐骑马打球?
小团子犹豫不决,不知想起了什么,叉着腰,目光不敢落在砚秋身上的大声道。
赵煜姐姐,我想养几只狗狗!
养狗?砚秋愣了,这并不是件大事,应该不至于让小团子来找自己啊!
盛铃兰(砚秋)想养什么样的?
砚秋得好好想想,宫中有没有什么珍贵的品种。
赵煜凶的,大的,可以看家护院的!
赵煜鼓起勇气,闭着眼睛一说到底。
这话着实让砚秋傻眼了,一个小团子养那种大型的恶犬?这以后是团子遛狗呢?还是狗遛团子呢?那画面太美,砚秋不敢想象。
只不过…能看家护院的狗,总不可能带去皇宫之中吧!砚秋心里瞬间软的一塌糊涂,这小团子分明是怕自己受欺负,想给自己找几个穷凶极恶的“帮手”呢!
砚秋没多说什么,点头答应,随后什么也不管由着他与墨兰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