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府脱困,带人围了花府别院,沈劲风一收到这消息,身上那阴沉的气息久久不能散去。
“失败了?”沈劲风轻声的呢喃着,周围陷入一片死寂,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身边的仆人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去,生怕惹得他的不快。
“红叶还活着?”沈璧君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问道。
“这不还得好好谢谢你心心念念的萧十一郎!”沈劲风那铁青的脸色像极了冰封的河川,冷到极点,“萧十一郎越狱,遭到了移花宫追杀,你不顾沈家的脸面,跑去花府别院,可事实呢?”
事实是萧十一郎为了一个风四娘背叛了沈璧君!
沈璧君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脸上全无丁点血色,“爹,你是说…萧十一郎…”
“你心心念念的萧十一郎亲手将那红叶交给了神侯府!”沈劲风直接挑破沈璧君心中的幻想,“沈璧君,你若没那掌握全局的能力,就不要多事,乖乖做好沈家庄的大小姐。”
可是太迟了!沈璧君面无血色,凄惨一笑,跪在了沈劲风跟前,“爹,我回不了头了!”
沈劲风感觉很是不好,总觉得很多事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你与砚秋虽不是同胞姐妹,但是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做错了事,好好道歉,总能缓和上几分。”
对于沈飞云可以冷血无情,可是对于她的女儿,沈劲风就像个普通的父亲,事事总留几分心思替她安排。
“不一样的!”沈劲风不知,可沈璧君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与沈砚秋没有丝毫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爹,早在我陷害她杀了厉刚之时,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沈璧君绝对不会招惹沈砚秋,哪怕不能和平相处,也要离她远远的。
“无霜不是已经畏罪自杀了吗?”沈劲风根本没将之前的闹剧放在心上,他只觉得小孩家打打闹闹的很正常。
“无霜是…”沈璧君猛地抬头,惊讶的看着沈劲风。
“我杀的!”
“她是无辜的,爹…”
“那又如何?一个下人罢了!”沈劲风没有伸手将沈璧君扶起,任由她跪在那,“听说当初飞云想将她送给连城璧,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一条贱命,也值得你为她流眼泪?”
“无霜从小照顾我,女儿也是人,有着七情六欲…”
“照顾你是她的责任!”沈劲风感觉这女儿被沈飞云完完全全的教废了,若只是乖乖的做个闺中女子,倒也不碍事,可偏偏她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无霜死了,你心疼;可你与砚秋乃是同一个祖宗,血缘关系斩不断!”
“早就断了!”沈璧君不甘,无霜对她来说,可是比兄弟姐妹更为重要的存在,“父亲不知道吧!花语溪的死与我娘有关!”
“你说什么?”
“我说,花语溪之死与我娘沈飞云有关!”沈璧君顶着来自沈劲风的威压,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自己的话语,“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与她永远成不了姐妹!”沈璧君说完,轻蔑的笑了笑,利落的起身向外走去,“当初母亲一把火烧了红叶庄,红叶没死,既然如此,再送一次,又有何妨?”
“你…”沈劲风惊讶沈璧君的转变,似乎这人自己从未见过…
“父亲老了,就该有着一个做老人的自觉!”沈璧君眼中失了以往的柔弱,此时的她如同一只露出獠牙的野兽,等待着血的洗礼。
看着沈璧君的背影,沈劲风欣慰的笑了…
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鲜血喷涌而出,无情深锁眉头,看着那飞驰而过的银白色飞刀。
“谁…”冷血等人全身警戒的守在无情身旁,能在众人层层包围之下,不露蛛丝马迹取人性命,这样的高手,怎能让人不害怕?
……
一入别院,萧十一郎马不停蹄地出现在砚秋眼前,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解药呢?”
“累了吗?那就坐下来歇歇!”砚秋瞥了眼还算理智的萧十一郎,,随口说道。
“人命关天,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解药拿来!”那日沈砚秋出现在神侯府的牢房中,尽说些没意义的话,直到点明风四娘中毒之事。
萧十一郎越狱,砚秋出计,神侯府推波助澜。一环接着一环,让沈璧君与沈劲风所料不及,当心神被一分为二,很多小漏洞倒是无关紧要了。
昨日杨开泰等人已经从徐家人的帮助下,知道了一位沈家庄老管事的下落,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余镇…
“暂时死不了!”杨开泰未回,砚秋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将解药交出去?
“比起解药,你不该去对那人解释解释?”
萧十一郎心中分明,头脑清楚,自然明白她口中的那人便是沈璧君。了解到沈砚秋与沈家庄之间的纠葛,萧十一郎自然明白自己带回红叶先生定然对沈家庄不利,一面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妹妹”,失去谁都会痛不欲生。
“你故意的…”故意利用风四娘中毒的消息让自己方寸大乱,引着自己随着她设定好的路线走。
“故意?你这可就冤枉我了!”砚秋冷笑,慢悠悠的开口,“我让你越狱了?还是让你背叛沈璧君了?”
萧十一郎一时哑口无言,沈砚秋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句风四娘中毒了…这话怎么也没办法与沈璧君解释清楚。
“昨夜暗格出手,你说请的动暗格红字队的人是谁?”暗格人很好认,等级越高,越不在意掩藏自己的身份。
那句尸体上红色丝线绣制成的彼岸花让萧十一郎心惊,普通人压根不知道暗格的下落,能先找到暗格出手的必然是家大业大,否则根本出不起价格。
如今的沈璧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善良单纯,温柔至极的沈璧君了。沈飞云死前与死后的差别太大,羡慕、嫉妒、恨这三点早已让她心灵扭曲了。
“其实我很好奇,厉刚之死你是怎么说动风四娘的?”杨开泰前往陕西寻找自己与连城璧,必然是因为风四娘。那么风四娘呢?总不能是因为萧十一郎的美人计吧!
“你师兄花无缺身后跟了一位女子…”说到这萧十一郎很是惭愧,那女子与沈璧君一见如故,两人更是以酒定下姐妹之缘。
“你是说铁心兰?”怪不得了,若萧十一郎动手,师兄花无缺不会一点不知道!
“况且璧君认为与沈飞云结下大仇,不死不休的只有你,这才有了这么一场栽赃嫁祸!”璧君所有的偏执都是从玩偶山庄之后开始,她怨恨同为沈家女,为什么沈砚秋可以过的如此逍遥自在。这话能说吗?连城璧与沈砚秋之间的情意绵绵,更是刺激到了她,厉刚的冷落嘲讽让她失了最后的理智。
“厉刚,谁杀的?”无论是沈璧君还是无霜,都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杀了厉刚,只不过凶手至今没有被公布出来。
“不是璧君!”只不过璧君要借着厉刚之死,栽赃嫁祸从而引出沈飞云之死的真相。
当然不是沈璧君!砚秋直翻白眼,知道他不愿回答,也就懒得继续问了,大发慈悲的说道,“等一个人出现,你自然就能看到无恙的风四娘!”
说完,任由连城璧拉着自己的手远离萧十一郎,看着连城璧一直板着脸,砚秋娇笑道,“这是哪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我不喜欢…”不喜欢你和萧十一郎有说有笑,哪怕只是几句话也不行!连城璧深知当初的梦境对自己的影响很大,哪怕自己已经远离了沈璧君,可是看到砚秋与萧十一郎交谈,连城璧依然觉得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