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门口的探子倒是比以往多了些。目光恰对,多少含义彼此心中分明。连城璧不放心砚秋一人独处,无论去哪都要将她带在身边。
“这里是花府别院,大白天的,你担心什么?”砚秋哭笑不得看着神经紧绷的连城璧。
“心中难安,总觉得沈劲风不是那么好猜测的!”连城璧听过他们分析的沈劲风,表面上看平平无奇,儒雅的很。可是一个经历十几年折磨的男人,回来之后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怎么想都不对劲,“沈飞云究竟死在谁的手中?与木夫人合作的那人究竟是谁?你就没想过…”
“沈劲风!”砚秋回答的很是肯定,对于连城璧的疑问,自己早就有了猜测,直到听说沈劲风从沈璧君歌声中找回了理智。这也是之后见到沈劲风时最大的破绽,因为一个人失去理智之后,哪怕回到了正常生活,也不应该这么快的云淡风轻。
“你知道?”连城璧诧异极了,不知怎么开口,颤抖的手指着砚秋好一会,才缓缓地吐出句话,“你知道还不提前说一声?”
“没有证据,说了也白说!”砚秋明知被连城璧知道后的结果,只不过如预想那样时,还是有些脑壳疼,不知该如何解释,“一切都只是猜测,若不是沈劲风最近动作有些频繁,还真没有将这猜测想起来!”
对前往红叶谷的连城璧与冷血下手;对花府别院及神侯府的探查…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把周围的人手安排的有条不紊。
由于连城璧的不放心,砚秋轻叹,也就随着他了,坐在一旁看着他处理无垢山庄送来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睡觉是不可能了,毕竟就如连城璧所说的,谁知道沈劲风会不会反着来,大白天的就开始下杀手?
连城璧回来了,冷血堂而皇之的出入无情神捕的住处,只要沈劲风不是个傻子,就都会明白红叶先生已经在花家或者神侯府之人的手中,抓人拿赃,讲究人证物证俱全,这么明晃晃下套的行为,沈劲风会行动?会!一定会!他赌不起!
夕阳西下,此时的天之蓝,被落日的余光晕染。一弯新月如同一位娇羞的少女,躲在蓝色的薄暮之后,若隐若现,实在引人遐想。
今日本就不安全,砚秋与连城璧便与花家长辈一同用餐,似有似无的异香飘散,砚秋刚进屋,便被这味道吸引了。
“秋儿,怎么没事和大黄学?”花行舟一张粗枝大叶,看到砚秋东闻闻西闻闻的举动,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爱宠。
“舅舅!”砚秋一听,顿时没了寻找香味来源的性质,咬牙切齿的看着不知说错什么的花行舟。
“有什么不对劲吗?”连城璧观察入微,砚秋的每一个举动都看在了眼里。
“就是问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像是梨花,却…又与寻常的梨花不同,再闻,又像是盛夏之时满塘的荷香…这香味再变化!”砚秋想了许久,实在是想不出这味道有什么异常,只不过在这特殊时期还是小心为妙!
连城璧闻了闻,一脸的茫然,并没有闻到砚秋口中的香味,“我实在没闻到,砚秋,这香味有毒吗?”
砚秋摇了摇头,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香哪里不正常,怎么会知道这香有没有毒?
“好了,坐下下来吃饭吧!”大家长花如令发了话,砚秋与连城璧不好继续讨论,便停止了交谈,坐了下来。
“七舅舅,怎么没看到陆小凤啊?”除了在母亲坟前见过陆小凤,接下来砚秋连他影子都没看到,这就奇怪了!
“他无聊,找司空摘星打了个赌?”说到陆小凤之时,花满楼兴致并不高,想来心中的怒火还没完全被灭。
“连城璧,你知道吗,这陆小凤与司空摘星根本就是最佳损友,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次是翻跟斗?还是挖蚯蚓了?”没能亲眼看到,砚秋还真有点失落,毕竟长辈的好戏可不是那么简单能看到的!
砚秋刚用筷子捡起一块鱼肉准备放到嘴里,瞬间觉察到味道有些不对,“先别吃,这才有问题!”
万物相生相克,砚秋拿着筷子拨弄着那盘鱼,从中夹出一节深绿色的不知名植物。
“这是什么?”连城璧不解,可花家之人对于这东西了解的十分清楚。花语溪未出嫁之前对喜欢吃鱼了,可是她吃的鱼不能有一丝的腥味,而这紫苏是最好的去腥材料,再联想到砚秋口中那若有若无的花香,六子花传榭本就学医,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会明白些,这动手之人并不想要人性命,只不过在这特殊时期,身体受损,又与杀人有何区别。
“先礼后兵,这是人家自觉礼貌的问候!”
“这大礼,我花府可受不起!”花如令一声冷笑,多年与人为善,没想到老了,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招人惦念。
“沈劲风?”
砚秋摇了摇头,这手段,可不像是沈劲风能做出来的,对于沈劲风来说,无人与他作对自然最是完美。
“砚秋,你觉得是谁?”花行舟就佩服砚秋的这脑袋瓜子,每次猜测,还总能猜出点什么!
“花府别院若是出事,利益最大化的只有沈家庄。”连城璧观点与要求不同。
“可若有人混水摸鱼呢?”沈劲风沉浸江湖多年,砚秋可不认为这人会喜欢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所以究竟是谁?
菜不能吃了,都不知是谁下的手,怎么可能愿意把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夜幕降临,砚秋等人明显发现周围太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