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热乎乎的，静静放在秋末手中。
秋末心中突然有一丝愧疚，但对上叶毫之那张冷如铁的脸后，这丝愧疚立即又消失了。
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爱莫名其妙发脾气了的？
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其实看他和姜近云之间的相处，便不难猜出他真正的性格，那之前表现得很阳光开朗是做什么？
秋末想不通。
她把板栗重新塞回他手中。
“我不爱吃板栗，你自己吃吧。”秋末说完，没再看他的脸，径直去开门，门开到一半，朱漆门突然被一只大手摁上了。
“喜欢核桃不喜欢板栗？”他冷着脸，嘴角一丝讽刺。
秋末抿着唇无语。
“说话。”他靠近一分。
秋末不知道说些什么，低着头。
“叶毫之，你这样，真的很幼稚很可笑。”秋末扯了扯嘴角，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说完，楼道内的声控灯突然灭了，两人皆眼前一黑，秋末刚想拍拍手，突然身子被动往前一倾。
胸膛碰上他的，他衣上的纽扣印在她脸颊，凉的她脖子一缩。
她从牙缝中挤出：“叶毫之！”
“末末，我好喜欢你，你别喜欢姜近云，好不好。”他哑着嗓，声音里堵着委屈和难过。
秋末听完，原本挣扎的胳膊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他咚咚的心跳，突然有点心软了。
久久，灯一直暗着，他也依然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然后，空旷的楼道里响起秋末无比冷静的声音。
“毫之，我没有喜欢他，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们之间隔着四年的经历，我曾经有过很喜欢喜欢的人，但他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掉了，没有办法再给你留位置了。”
叶毫之听着，心再次一点一点凉下来。
“末末，对不起。”
他没有办法跨过那四年的差距，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早一点遇到她，他心里甚至想，那个死掉的人，如果是他，该多好。
他松开手臂，站开了一点，拍了一下手，灯亮了。
秋末眼里晶晶亮亮，有光，有倒影，有泪花，他伸手，想替她擦拭掉挂在脸颊上的泪珠，但手停在空气中，不动了。
他没有理由，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
秋末笑了，自己伸手抹掉泪花，冲着他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温柔的，仿佛鼓励，仿佛安慰......
“谢谢你喜欢我。”她说道。
他没有说话，默默将板栗再次放到她怀里。
“我知道你喜欢，拿去吧，最后一次了。”
秋末手指无声的攥了攥装板栗的纸袋子，心里不知怎么被那句最后一次触动了，以前听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卑微，她不信，她没卑微过。
突然那一瞬，秋末心里轻轻劝自己，或许可以将心找回来一点。
可以吗？
两人之后各自开门，转身，锁门，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秋末手里那袋栗子，还热乎乎的，香喷喷的，秋末用手掰开一颗，放进嘴里，一咬。
嗯，甜甜的，心里更酸了，不知怎么的，酸的她快流泪了，仿佛在为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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