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门紧紧闭着,不知道她回来没。
叶毫之叩门的手在空气中停留三秒,又放下来,看看手中的白色花朵,仿佛她最爱穿的白裙子,他还记得棉质裙摆擦过他小腿的触感。
那时,她还没有像现在这般躲着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不明白,沉默着,在心中叹口气,今天路过花店,就想起她,想将最美的事物都摆在她面前。
叶毫之没停留太久,怕她突然开门,又该吓到她了。
他将包装精美的白色花束放在了她门口的四方地毯上,敲了敲门,也不管她在不在,就快速转身。
猜想着她见到花的的样子,大概没有什么表情,沉默着拿起,也许插进玄关处的那支花瓶中,也许拿下楼,扔进垃圾桶。
秋末回家的时候,看见了门口地毯上的白色桔梗。
静静的躺在那里,犹如一个身着裙子的白美人,她吃饭的时候喝了点啤酒,脸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看到花朵清丽不落俗,心情愉快。
拿起来,无可察迹的抿抿唇。
进门找了个粗口花瓶装起来,放到客厅中央的茶几上,很显眼,一进门就能望见。
显然,她很喜欢。
秋末能猜到是谁送的,只是猜不出理由,自己对他态度那样恶劣了,想不通为什么他还这般有耐心。
她已经很久不谈恋爱了,忘记了当初情浓时自己也曾做过一些不求结果的傻事。
但她和叶毫之,在她看来,是一场没结果的结果。
自认为早过了为爱情冲动的时候,这几年,父母也曾明里暗里介绍过一些男生给她,她要么推辞,要么见一次面就让人家打退堂鼓,再不联系。
是因为她心里有个坎没过去,是日积月累留下的垢污,是深入骨髓的病症,迈过去,人生才能重来。但她从没给过自己迈过去的契机,也没给靠近的人解救她的机会。
于是,所有人望而生畏,迷途知返。
叶毫之不太一样,但也一样。他虽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却没抱得美人归的运气。
但显然,秋末也没打算给他机会,在她眼中,他真的太小了,她大他四岁,四年的时间,中间可以有很多人、很多事,他只是个一厢情愿的小孩,等有一天自己明白过来,就会和其他人一样。
不会对她抱任何希望的。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那么,姜近云呢?
秋末贴着窗户坐下,望着底下挂了彩灯的矮松。
姜近云和浅苍,太像了。
以致于秋末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浅苍是她的原因,是她的执念和病症。
因为他不在了,所以所有人都不如他,这是秋末这些年时常挂在心间的话,她常用这句话劝自己。
也曾将其作为拒绝别人的理由。
可是,可是......
难道就这样了吗?她望向茶几中央的那束桔梗,突然想到什么,摸向身后的手机。
点击输入“白色桔梗的花语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小孩子罢了,总会过去的,她想当然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