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到当初】
“皇后,皇上今日宿于临烟阁,今日就不来了,皇后早些休息吧。”太监压低声音,恭敬地向一旁坐在梳妆镜前的华衣女子说道。
女子拿起玉梳,轻轻梳着浓密的乌发。
“是吗,那还请公公告诉皇上,臣妾身体突然不适,大概是旧疾复发了。”
太监迟疑:“这……”
女子轻笑:“公公也是知道的,本宫与皇上……”
女子话并未把说完,尾音稍上翘。
太监躬身退下:“是。”
“玲珑,扶本宫上榻休息。”女子看着太监缓缓推出宫门,对身旁立着的婢女吩咐道。
女子半躺着,头发并未束起,只是半散着,让女子看起来多了几分娇俏。婢女在一旁缓慢地扇着扇子。
这是男子进屋时看到的场景。男子皱眉:“皇后不是说身体不适吗?朕看来气色倒也不错。”
“皇上恕罪,臣妾今日身子着实不是甚舒服。”女子撇了撇男子头上因快速奔跑而渗出来的汗,笑笑却未起身行礼。
他总是这样,明明关心着她,却从不承认。
男子沉下脸:“皇后若是无事,就不要乱传懿旨。”
“曦儿好久没见到莫哥哥了,曦儿只是想和莫哥哥聊聊。”
男子迟疑了,他记得自从她父亲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喊过他“莫哥哥”。
“好。”男子终是答应。
女子开心的笑起来。男子恍惚间看到了数年前的那个笑容艳丽的女子。
“玲珑,备茶。”她吩咐道。
婢女很快把茶端上桌,她也早已安稳的坐在软垫上。
“莫哥哥,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茶,曦儿一直叫人备着。”
她……一直备着?…男子攥紧了茶杯。
“莫哥哥,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五年了。”
男子沉默。女子似乎没有感觉到男子的沉默,自顾自的说着。
“莫哥哥,我还记得初遇时你穿着一袭浅蓝衣裳,我当时还在想,世间怎会有如此风姿的男子呢。”
“然后我知道了,你的名姓。我就像傻了一样,在洛阳城东等着你,口中喃喃地都是你。”
“后来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喜欢的莫哥哥竟然是皇帝。皇帝年轻,父亲把持朝政,我…我…我,莫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选择了你。”
“可是,谁想得到呢,我选择了你,你却抛弃了我。”女子的声音颤抖起来。
男子蓦然站起来,沉着脸:“别说了!”
“皇上,就让臣妾说完好吗?那天臣妾背着父亲偷偷跑出找你,可是,我等啊等,没等到意中人,却等到了父亲的死讯。”
“再后来,我成了皇后,我试过恨你,可是,我不能。
你是我的丈夫,我的挚爱。我又怎么能恨的起来?”女子的眼泪滑落。
“咳咳,莫哥哥,曦儿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就让曦儿来了解吧。”女子嘴边有血滑过,身体无声倒下。
男子惊恐抱起女子:“曦儿,曦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御医,快去叫御医!”
女子看着男子眼中浮现的恐惧,欢笑起来:“其实,莫哥哥还是爱我的吧。”
女子伸出手,男子快速而轻柔的握住。
“曦儿,不要死,只要你答应莫哥哥,莫哥哥,莫哥哥什么都依你!”
“那年,垂柳紫陌洛城东,浅蓝衣裳的……浊世,佳,佳公子向我走来,从,从此我便没能……忘却他。”
“莫哥哥,我…爱你。”女子的双眸轻轻闭上,任男子怎样呼喊,都没有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