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院子里,他赤着膀子汗水顺着肩胛流下。
一个绝美的女子从里屋走出,看得出已经身怀六甲。
女子左手拿着汗巾温柔的帮他擦去汗水,右手执着蒲扇为他扇风驱热。
他放下手里的重锤,笑着握着女子纤细的手”娘子,你歇息一会儿吧。“
女子笑着摇摇头,”夫君,你这剑炼的可有什么进展?“
他望着炉火里已经成型的剑眉头微蹙,”还不行,就这样的话这俩把剑只能算是好剑,但距离无双之剑还差的远,这剑少的就是一份剑气。“
女子也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哎,夫君,我听闻古人炼剑都需要祭剑,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呆怔了少许,突然,抱起眼前的女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裙裾飞扬。
他笑着把女子放下,”娘子,我怎么没想到呢,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只是,古人祭剑都是用血来祭剑,娘子,你现在有了我们的孩子可以吗?“
女子笑着点点头,银白的匕首划过滴滴血水流入发烫的熔炉里。
霎时,炉内的俩把剑发出炫目的光芒。
他大喜,从炉内将剑取出,他看着那俩把剑笑道“娘子,这绝对是旷世其剑,娘子为这俩把剑起个名字吧。”
她温婉一笑,抬手抚摸着那通体发红有些灼眼的剑另一只手抚上另一把幽青的剑虽说刚从那熔炉里出来但触感冰冷着实奇特。
“就叫赤焰,青锋吧。”
“赤焰,青锋。”
他嘴里念叨着,随即语气便沉了下来,“阿邪,楚王性情暴戾,如今剑已经炼成了,我此去送剑凶多吉少就怕是我们夫妻永别之日了。”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她的泪水打湿了纱裙。
他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叹了口气,“阿邪,不哭了,如今我们只有离别才可以护你和我这未出事的孩儿周全,我会把青锋埋进我们门前那颗桃树下,你可以用来防身。”
她含着泪应着,回屋帮他收拾着路途上可能需要的种种物什。
次日,他带着包裹临行前再次回头望着站在门口潸然泪下的她。
终是不忍,又绕回去一把将那柔弱女子拉入怀里,“阿邪,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许久才放开了她,他笑着附身靠在女子隆起的腹部上轻声呢喃,“嗨,小子,或许是丫头,听好了,你爹我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娘亲知道吗?要是让我看到你娘亲再掉眼泪信不信我揍你,好了,要走了,你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哦。”
他起身,这次真的没有回头。
一路上他不敢停留直奔帝都,心里隐隐的有些莫名刺痛,他捂着心口终是来到了那偌大的王宫,领事的公公高昂着头颅嗤之以鼻,“你这斯可真有架子,大王亲自去你那寒舍寻剑了,你且在这里住下,待大王回来在坐定夺。”
他发疯似的往回赶,几日后,他又站在了自家门口,手颤抖着推开有些陈旧的门。
地上的血迹生生刺痛他的眼,他跌跌撞撞发疯似的找到了被长矛刺穿身体的她。
血,血流了许多。
那不止是血还是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心好似被生生挖掉了一块。
“阿邪,阿邪,阿邪你醒醒,阿······邪,不要离开我!”流泪满面,他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万分。
他搂着已经冰冷的她,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只是怀里的人如定格般那张美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也心死如灰。
他抱着她来到熔炉前苦笑着呢喃:“阿邪,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黄泉路上你且等我。”
他与她投身于那熔炉中,门前桃树下的青锋剑破土而出也投身于熔炉里与那炽焰剑合二为一,熔炉里发出七彩的流光。
从那以后炽焰青锋如人间蒸发般,再无人能寻。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