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冷库出来,白莳这才发现了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看见赵南月,白莳明显楞了一下“郡主,您……”
晏云之见状解释“方才郡主来寻东西,打开了门我们这才出来。”
“我方才未发现郡主进去啊”白莳奇怪,他明明就站在门口,这么大一个人就进去了。
“可能是晚上天黑,你没看见也正常,我刚刚也没发现你在这啊。”
赵南月说着就向前走去,打算离开这里,突然脚下一硌,好像踩着了什么。
赵南月“哎呀”小呼了一声,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她弯下腰捡起来之前进冷库时故意丢下的耳坠“我说丢哪了,原来在这。”
赵南月把坠子拿到人面前“你们瞧”
晏云之看着赵南月手里做工精致的耳坠,上面镶着的是今年夏天福州进贡朝廷的珍珠,一共才几枚,官家特地赏给了安亲王府。
晏云之有礼道“既然郡主寻到了物件,那赶快回府吧。”
“夜深露重,阿祈身子刚好,那就烦请晏司业送阿祈回太尉府了。”
赵南月对晏云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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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莳去牵了先前就备好的马,晏云之要送桑祈,三人就架着马车往太尉府的方向去了。
安亲王府与太尉府不顺路,赵南月就一人走在街上。
原本打算去找的毒物被晏云之抢了个先,赵南月只好无功而返了,也好,让晏云之去查此毒,也省了她的心。
夜里的汴京是寂静的,大街上,白天的小摊都收了起来,没有一个人。
户户都家门紧闭,时不时会有寒风吹过。
赵南月拢了拢衣领,今年入冬可真快啊。
阿月!
赵南月突然听到有人唤她,但是听不真切。
赵南月停下脚步回头找声音的来源。
突然,她看见远处的桥上好像有火光一闪一闪,有人在冲她招手“阿月!”
待来人走近,赵南月才认出来是谁,警惕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怎么是你”
卓文远走到赵南月身边,把手里的灯笼往她的方向移了移“方才我看见有个人像你,叫了一声果然是你”
今晚卓文远原本是要见一个人,却无意间看见赵南月从街角转了过来,好像还没有看见他。
他原本可以假装没看见,继续和约好的人会面,可不止怎的不由担心赵南月一人走夜路不安全,便叫来人下次在会面,自己则赶紧追上她。
“我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卓文远笑着看着赵南月“阿月你呢”
赵南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子,说是随便出来走走,可一身穿着低调利落,全然没有平日里精致贵气的感觉,此刻卓文远一动不动的看着赵南月,一双桃花眼里泛着的笑好像就要溢出来,他本来就生的白,灯笼里的烛火印在脸上,好像给覆了一层纱一般看不真切,那一双眼睛却格外的亮,仿佛勾引人的罂粟。
赵南月感觉自己的脸有一点烧,不自然的避开眼睛“我……我能有什么事,也随便走走咯”说着还掩饰的咳了几声。
“那我在陪阿月散散步?”
他的声音混着夜里的凉风灌进赵南月的耳朵,微凉,却挠的心痒。
“不用了,我回去了”赵南月赶忙拒绝,卓文远笑了“好,那我送你家。”
宽阔的街上只有他们两人走着,很安静,静的好像可以听到呼吸声。
“阿月”
卓文远突然出声“你去国子监了?”
“我……”赵南月没有出声,她惊讶于卓文远的敏锐,她还没有什么动作,卓文远就已经知道了她计划着什么,想要做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面对卓文远,这还是第一次。
“阿月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应付的来,阿月就应该好好做自己的郡主。”
赵南月听了他的话,嘴角扬起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我如何能安稳的做郡主,你应该听说过那件事,我若要查明真相就一定要卷进这场漩涡。”
卓文远低头不语。
那件事可能大多数贵族都听说过,传言当年官家与安亲王心仪同一位女子,那女子最终却成了安亲王妃,后来一年官家生辰,安亲王妃进宫祝贺却再也没有回来。
宫里传消息王妃在御花园的莲花池溺水,紧接着安亲王被卸去官职,成了闲散亲王,有莫名其妙染上重病。
这一连串的事情,若说是巧合恐怕没人信。
赵南月走在路上,心下暗自发誓,她一定会让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