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葱绿的树叶投下影影绰绰的影子,行人的回廊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卓府的主人只有卓文远一个,女眷更是没有,府里多少显得冷清。
卓文远今晨练完剑略微清洗一下,就去了后院。
刚转过假山,就看见隐隐约约亭子里坐的人。
兀自笑了笑,卓文远朝那抹身影走去。
“等了很久了?”
赵南月听见声音转过头,发髻间的珠钗佩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还知道教我等了啊?”
赵南月起身“我不寻你你也不来寻我,明明我帮了你的忙你缺我来感谢我。”
卓文远微微一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女子肩膀,把她摁回座位“最近不是事多还没顾得上嘛,这不就来见郡主了吗?”
卓文远知道赵南月是因为自己,才会向着桑祈,赞同让桑祈进国子监。
他明白自己现在面前的人可不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多管闲事的主子。
“对了”
赵南月突然出声“听说你前些天去了黄班,是为了桑祈?”
……
卓文远没有出声,赵南月见状默默摇头,当年卓文远在蜀地之时就认识了桑祈,其在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为了她去黄班也是卓文远可以做出的事。
“贵妃来问过我,我替你瞒下了。”赵南月饮了口茶,还是蜀地那边的茶叶,她喝不惯,但卓文远喜欢,卓府上上下下都是这个茶叶。
卓文远抬眼“谢谢了”
“没事,谁叫我喜欢你呢”
卓文远抬头看着女子,女子目光澄澈,眉眼间好像都泛着笑,流光溢彩。
他一直都认为官家女子是矜持的,赵南月在旁人面前确实是如此,只是偶尔在他面前仿佛油腔画调,有小女儿的娇嗔之感。
只当是往来多,关系密切了些。
“你常这么说也是不在乎自己名声”卓文远把点心碟子往赵南月那边推了推“小心今后找不到婆家。”
赵南月眼睛暗了暗,袖子里的手不动声色的攥了攥,在抬起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的波澜都被掩饰了去。
“我是郡主,我要担心嫁不出去吗?”
“卓小郎君多虑了。”
赵南月起身“好了我走了”
“明日我要去趟国子监,明日再见了。”
卓文远看着赵南月离开的背影。
自打他回到汴京,赵南月就一直与他往来。
若是因为他贵妃姑姑的缘由是在有些牵强,这么多年,赵南月明里暗里帮了他许多。
他卓文远在汴京是无根之木,凭着努力才进了国子监,和那些家业殷实的人比不了。
卓文远自己也不明白赵南月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亲王郡主为何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这次又因为桑祈的事情麻烦她了,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找她罢了。万一人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再特地多去感谢不是多此一举显得拘束了。
卓文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桌子上倒给女子的茶她未喝多少,微微有一些凉了。
卓文远看着茶杯里的浮茶,思绪飘远,知道下人过来提醒才回过神来,看着被收拾走的果碟茶水,卓文远冷不丁问:“不是说府里给郡主备些建安茶吗?”
下人恭敬的回答:“郎君,之前给郡主备下的,那日送给桑姑娘了。”
“为何?”
卓文远奇怪。
“郎君不知,桑姑娘那日来府里下人给上的就是建安茶,姑娘在蜀地未喝过,新奇的紧,就给姑娘带了一些回去。”
卓文远默了默“罢了,再备一些就是。”
“郡主与阿祈不同,郡主不习惯蜀地的吃食,下次记得给郡主单独准备。”
卓文远叮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