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回到静室,这一晚心思如潮,再也无法入睡。他将那只银铃放在枕边,自己侧过身子,手臂弯曲,让自己的头正好枕在手臂之上,眼睛就一直盯着这只小巧漂亮的铃铛。该怎么办?
这只银铃当真蹊跷的很,为什么魏婴的魂魄会被吸收到银铃里面,藏色前辈既然故去,那这银铃便没有还能发挥作用的道理。既然还能发挥效用,救了自己儿子的性命,那就必有破解之法,否则,太不符合常理,那藏色前辈平白的把这宝贝留给儿子,岂不是害了儿子,连死都不能好好去死。
想到这里,蓝忘机已经确定,一定有什么心法或者口诀之类的东西,因为藏色前辈出事的时候,魏婴还太小,未传承下来,又或者这银铃就是藏色前辈留给自己儿子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宝贝,只是这个小东西的关键之处到底在哪儿呢?
蓝忘机再无法入睡,遂披衣而起,将银铃揣入怀中,静默立于窗前,目光迎着月光,看向窗外,真是绝美的一副画卷。蓝忘机摸了摸自己没有了抹额的额头,叹了口气,心中说道, ‘魏婴,这回好了,我这蓝家雷打不动的作息规律也被你破坏了,真是造孽。’
兰室内,蓝启仁正襟危坐,眉头紧锁,蓝曦臣一席白衣,侧立于蓝启仁的身边。蓝启仁一手捋了一下有些斑白的胡须,叹口气道:“昨日忘机又怎么了,我瞧这几年,应该已经想开了吧,怎么又开始反常了,难道又想起那个魏婴了!?”
蓝曦臣脸现愁容,说道:“刚才我找机会,问过思追了,说是忘机今日一早就去了藏书阁,翻找早年的卷宗,说是要查找抱山散人下落,还有藏色散人生平的事迹。”
蓝启仁道:“这又是中了哪门子邪了,平白的怎么研究起这俩人了。这个藏色散人虽然……,虽然……,埃!”,蓝启仁预言又止。
蓝曦臣道:“叔父,您知道?您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传闻藏色散人洛橙盈与魏长泽二人一个身手极好,一个聪明绝顶,二人合力夜猎,向来所向披靡,怎的就突然双双殒命,是什么妖魔鬼怪有这么大的本事?”
蓝启仁干咳了两声,道:“其实当年的事我也不甚了解。你去,让忘机来见我,我跟他说。”
蓝曦臣只好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蓝启仁这辈子为什么孜孜不倦的热衷于冗长无比的家规和涛涛不绝的说教,全部仰仗他的这位子弟门生们的楷模,标杆一般的好学生。楷模恭恭敬敬的听着蓝启仁唾沫横飞的说教,一听就是四个时辰。
期间,蓝曦臣进来过两次,犹豫了好半天,终是没有鼓起勇气打断这位语重心长的长辈。他同情的看向自己的弟弟,蓝忘机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呢!
训毕,蓝忘机拜别蓝启仁,走出兰室。蓝曦臣一直等在外边,待蓝忘机从自己的兄长跟前走过的时候,蓝曦臣向蓝忘机的手中塞过来一样东西,然后,蓝曦臣若无其事的,什么也没说。蓝忘机见兄长如此神情,知道是兄长有意暗中助他,于是,也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待得回到静室,左右无人,才拿出来看,原来是一只老旧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