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终于睁开了眼睛, “忘机,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蓝曦臣一脸关切,上前轻轻扶起蓝忘机,帮他直起身子坐好,又赶紧端了一杯水送到他唇边,滋润一下蓝忘机干裂的嘴唇。
“多谢兄长,忘机没事,这些日子,让兄长费心了,家中诸事繁忙,还要劳烦兄长来照看我。”蓝忘机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蓝曦臣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道: “唉!忘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用与我这般客气。叔父来过几次了,看你一直睡着,派人送了很多伤药,叔父他……叔父他其实很心疼你!”蓝曦臣见弟弟精神见好,说话回复往日端正有礼,心中逐渐宽慰。
“我知道,是忘机不好,叔父从小教导于我,我却让叔父他老人家失望了。”蓝忘机默默低下了头。
“别难过了,叔父看着你长大,最知道你的个性,他说,让你好好调理身子,别的事都别想了,族中的那些人他都已经着力安抚过了,对外说你受刑后被罚寒潭洞思过三年,这件事就过去了,没人会再提。”
“是,多谢叔父了!”蓝忘机缓缓抬起头看向蓝曦臣,目光平静,说道:“兄长,魏婴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蓝曦臣心中难过,怕又勾起弟弟的伤心之处,不敢直接说出魏无羡已经身死神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这件事他早晚会知道,根本瞒不住,遂顿了顿说道:“修习诡道,能全身而退的至今也没有先例,魏公子虽聪明绝顶,悟性极高,但有些事,毕竟非人力能够改变的。你已经尽了全力,算是全了兄弟之义,就此忘了吧!”
蓝忘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双淡如琉璃的眼睛里爬上了点点血丝,翻身下床,“兄长,忘机求您,让我去看一眼,我想去趟乱葬岗。”
“你……,埃!”蓝曦臣眉毛都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搓着两支手,“你不要命了,你现在这一身的伤,没有的大半年都好不了的,你还要去乱葬岗那种地方折腾,你别说了,我这就吩咐厨房,送些粥来,今日好容易有些精神了,先吃点东西,别的都先别想了,成不?”
“哥!我真的没事,你让我去一趟,我……。”话没说完,蓝忘机终是伤势太重,跪倒在地上。
蓝曦臣上前一把扶起蓝忘机,心疼又无奈,:“你……,你快起来,咳!都依你,都依你,咱先起来,好不好?吃饭,填饱肚子,再睡一宿好觉,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晚间,蓝曦臣见蓝忘机果然吃了两碗粥,脸现红润,已无大碍,连日来也确实累了,遂回房休息。
闲人散去,静室又恢复了檀香袅袅,蓝忘机眉间紧锁,思考着刚刚的梦境。好真实,不自觉的,蓝忘机的手摸向胸口,脑中闪现的是一只银铃。
蓝忘机披衣下床,走向衣架,衣架上整整齐齐的挂着他的蓝家校服,蓝忘机从校服的衣兜里摸出一只银铃。
‘这可不是普通的银铃,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说能保我一世平安。’
蓝忘机把银铃放在手心,仔细端详起来。这是当年莲花坞遭温氏灭门之后,魏无羡忽然消失,蓝忘机四处寻找魏无羡时,在夷陵的一座荒山的山脚下下拾到的,蓝忘机一直随身带着。
银铃是云梦江氏的标志性配饰,造型古朴的银色玲身上,刻着江氏的家纹九瓣莲。而这只银铃确实有些不同,铃铛下方,连着一把通体乌黑的小宝剑,闪动着异样的光彩,用银色的链子与银铃相连,像小小流苏点缀,精巧曼妙,匠心独具。
蓝忘机再要细想,忽然,体内一股灵力从丹田涌出,像破堤的洪水,强大而无法控制。蓝忘机不敢怠慢,回到床上,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