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

陆见沉你恨我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嘉鱼，凭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的眼里却只有他！到底是为什么？论家世、论样貌，我哪一样输给了他？

陈嘉鱼的意识在温暖的水流里已经逐渐清醒，她虚弱地摇了摇头，唇边是一抹讽刺的笑容。

陈嘉鱼青春是美丽的东西，不是吗？不要让它变得面目可憎，起码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不要亲手毁了那些回忆，好不好？

陆见沉小鱼儿，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这世界亏欠了我，你也亏欠了我！

陆见沉力道加大，不许她逃走。

陈嘉鱼强扭的瓜不甜，你知道你哪里不如他吗？他永远不会像你这样，卑躬屈膝的去祈求一个人的喜欢，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

陆见沉哈哈哈！你说得对！他永远不会像我这样，因为他对你没有真心和感情！喜欢一个人，就是很容易会卑微到尘埃里去，我不祈求能在尘埃里开出什么花来，我只希望你能多看我两眼！

陆见沉奖励似的在她的嘴唇上啵了一下，随后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双手紧紧禁锢住她的腰身，陈嘉鱼立马缩成一团，防贼似的防着他的突袭。

陆见沉睡吧，我不做就是了。

陆见沉温柔地哄着她，陈嘉鱼背对着他，眼里闪过一秒极致的厌恶，陆见沉双手掐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身形。

陈嘉鱼推不开他，皱着眉头睡了过去，她的意识昏昏沉沉，心里有个地方烂了一个洞，在不停地流血，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陈天元带她第一次到刘耀文家玩，那个小男孩背对着她，在专心地观察地上的蚂蚁。

陈嘉鱼凑近一看，肉嘟嘟的小嘴撅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他。

她问他：“蚂蚁有什么好看的呀？又黑又丑！”

他说：“你不觉得很神奇吗？你看，它们明明是那么弱小的动物，被人轻轻一踩就死掉了，却因为聚在一起，就有了强大的威力，让人类也畏惧他们！”

她摇了摇头，晶莹的眼珠子转呀转，还是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很多年后，那个男孩眉宇间只有成人世界的各种忧愁和苦闷，但她却一直忘不了，他曾经有过一双，世界上最清澈的眼睛。

陆见沉小鱼儿，早安。

陆见沉比她先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安静地睡在自己的怀里，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这让他无比地满足，他凑过去，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自己先穿好衣服下楼去买早餐了。

他走后，陈嘉鱼紧闭的双眼立即睁开，沉默不语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陆见沉小鱼儿，这么快就起来了？过来吃早餐吧！我买了你最爱喝的莲藕粥！

陆见沉把精致的包装袋解开，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碗粥递到了她的跟前，还放到嘴边细心地吹了吹。

陈嘉鱼接过他递来的勺子，就着他的手一点点舀起碗里的粥，强迫自己吞了下去，待她喝完后，陆见沉取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

陆见沉小鱼儿，你和他的婚礼，取消吧。

陈嘉鱼掀起眼皮，淡淡瞄了他一眼，陆见沉单膝跪地，虔诚地吻上她的手背。

陆见沉嘉鱼，来到我身边吧，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永远宠着你，好吗？

陈嘉鱼好。

陈嘉鱼启唇，半晌后吐出了这么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