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兔子

这几天下来，余玦总共抓了十只兔子，有白毛的，也有杂色的，但无一例外都很漂亮。

因为丑的都被吃了。

吃得最爱吃肉的余玦苦哈哈地对苏芄兰说明天不想吃兔子了。

苏芄兰终于在余玦吃兔子要吃吐、洞穴要变成兔子窝以前，将兔子打包到小镇里去卖。

两人到的早，天还没完全亮，市场有人，但不多。

苏芄兰占了一个没人的位置，在地上铺上花布———这算是她奇怪的仪式感。

兔子被装在一个大笼子里带下山，余玦将它们放进小笼子里，摆好。

早市都是来买吃食的，没有什么人来看兔子，苏芄兰深感失策。

两人就在摊子前坐了一个清晨，露水浸湿了衣裳，兔子没卖出去一只，苏芄兰还花了十枚铜钱买包子。

最后还是一个老婆婆看不下去，来提醒他们。

“这里是菜市场，来的都是百姓啊、小厮啊，没有小姐来买兔子养的。”

苏芄兰不会做生意，但懂得应变，立刻就抓了一只灰毛兔子塞给老婆婆：“这是在野外抓的，炖着吃也可以的。奶奶教教我，该去哪里卖这些兔子？”

老婆婆收了兔子，笑呵呵地指了指远处的茶馆：“那里经常有富贵公子去。”

又指了指另一边的胭脂店：“那边是小姐常光顾之处。”

说完，又压低声音：“也可以寺庙哪里看看。”

“谢谢奶奶！”

苏芄兰给老婆婆鞠了个躬，乖巧好学孙女的模样：“奶奶懂的真多，那那边那个很高很漂亮的地方呢？”

老婆婆被夸的开心，就压着声音提醒苏芄兰：“那处可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去的，能买兔子，但很危险，还是去别处吧。”

“为什么？”

苏芄兰眨了眨眼睛。

她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那处，叫【寻芳】，名字好听，据说是修仙的人聚集之处，但其实就是窑子……别去，小孩儿不兴去那儿，也别惹着那儿的贵人。”

老婆婆拉着苏芄兰的手前前后后的交代了几句才松开：“这会儿去胭脂店那边还太早，可以先去茶馆。”

“谢谢奶奶！”

苏芄兰特别感激的弯腰，转身拉着余玦收拾东西。

兔子又被放回大笼子里，好让顾客挑选，余玦背着大笼子，苏芄兰提着一串的小笼子，和老婆婆告别，去了茶馆。

时候尚早，茶馆里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苏芄兰条了一个看上去有钱又花心的，走过去。

“哥哥，要买兔子吗？”

“兔子？”

那公子愣了一下，不太明白。

“白兔子！”苏芄兰打开余玦背着的大笼子，“可乖了，可以买来送给心仪的姑娘哦。”

见那公子犹豫，有想买的可能，苏芄兰又赶忙说道：“现在的小姐都喜欢这种漂亮又乖的小动物的，抱在手里多好看呀！”

“这几天都有好多小姐来找我买了呢！”

苏芄兰又补了一句，那公子就心动了，勾了勾手，她特别懂事的将余玦放下笼子，让公子选。

“那只雪白雪白的，想玉一样，眼睛是红色的，很漂亮的。”

苏芄兰拎着小兔子的耳朵，将它提起来。

“太单调了。”

那公子摇头。

“公子喜欢有花色的呀，那这只，”苏芄兰又提起一只杂毛，“这只的花色漂亮吧，像墨染在纸上。”

“就这只吧，多少银子？”

公子满意排板。

苏芄兰心里稍微一估量，道：“一两银子二十个铜板。”

比预估价格贵了二十个铜板。

“可以。”

那公子大方，从随身带荷包里掏出两个碎银子丢给苏芄兰：“就这样吧，不用找了。”

遇到大手了！

苏芄兰在心里狂喜，努力忍住才没有表现在面上。

“谢谢公子！”

收了银子，余玦也将兔子抓进了小笼子里，递给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