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拿着一碗冰镇酸梅汁进屋时,萧祁刚刚醒来,身着一件素色的薄衣,坐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前方,但视线却并无焦点,似乎是在想着事情。笙歌看着他这副有些呆萌的模样,红润的嘴唇一勾,莞尔一笑,将手中的酸梅汁放在桌上,又将屋里放在冰块上冰好的水果整齐的放在盘中,一边放着水果,一边开口道:“怎的了?一副呆呆的样子?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却被身后的萧祁打断了:“我……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我的三片龙鳞全部都没了,我的孩子也没有保住,梦里……你依旧宠着何颜,你为了他来向我讨要鳞片……”萧祁的声音意外的平静,声调没有任何起伏,平淡的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别说了!”笙歌有些失控的打断。从萧祁讲第一句话开始,她就有不好的预感,上一世的经历是噩梦,是痛苦,他不需要想起,一切苦难只需要她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对他,让他开心,然后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带孩子长大后,便将这大好河山交给她。两个人一起出宫隐于市集中相濡以沫,与平常人家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而现在萧祁会想起上一世事情是她所意料之外的,她也怕看见萧祁怨恨,悲伤的眼神。笙歌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转过身,对着萧祁,萧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不解,她将手中的果盘放置一旁,上前将睡的暖乎乎的孕夫搂至怀中,轻轻的在萧祁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带着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你都说是做梦了,那当然当不了真了,民间都说‘梦是相反的’,你做的梦可不就是反的吗?你现在只要好好养着身子,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生下来就好了。”阿祁既然说了是做梦了,那他可能就算有所怀疑那个梦是真实发生的,也毫无依据。
“嗯。”萧祁将脸埋在笙歌的胸前,微微蹭了蹭,才迟疑着答应了。不过他脸上的怀疑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笙歌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看来只能放大招了“阿祁,你可愿做我的夫君,相伴一生的夫君。”
“嗯?……我愿意,愿意的。”萧祁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雀跃不已的回答道。女帝的夫君,那便是君后了,只有正君才配称为夫君,其余的只配称为夫郎,就连何颜总是他坐到了贵君的位置,说难听点依旧是夫郎,和最低等的侍郎一样都不是正。萧祁虽不在意正君的位置,可是只有正君死后才能和女帝一同葬入皇陵。一想到,笙歌以后躺在身边的人有可能不是自己,他便忍不住冒酸泡。可是现在笙歌都已经说了正君是自己,内心的甜蜜一下子就将原先的些许不确定融化掉了。
“原先我就已经在让礼部准备好了,本想等你将孩子剩下以后再告诉你,没想到你这么等不及。”笙歌状似无奈的说道,伸手在萧祁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嘿嘿。”萧祁开心的笑着,一颗心仿佛被放进了蜂蜜里甜得不行,忽然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撑着腰坐了起来,一只手放在腹部的衣服上摸索着,似乎在纠结什么。须臾才下定决心似的抬头,开口说道:“笙歌封后大典能不能现在就举行,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不行,光是衣服你就穿不上,再者你还怀着孕呢,那祭天坛的数百级台阶你要怎么走上去,那衣服如此厚重,这时又正值盛夏,不行的。”笙歌一皱眉,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
“衣服穿不上,我可以束腹啊,那些都没事的,我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