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弋南淮的眼泪流干,久到她放弃挣扎,男人才终于停下了动作,把失了魂魄般的她抱了起来,抬腿向船舱内唯一的那个沙发走去
身体突然腾空,女孩下意识的环住男人的脖颈,反应过来后,又立马触了电般厌恶的松了开来
易烊千玺抱着她,自然能感觉到怀中女孩的情绪,双眸危险的微微眯起
男人抱着她走向沙发时,弋南淮注意到,船舱内墙壁内竟设有一个酒柜,为了防止海上颠簸,直接深深的嵌于木墙中,无数名贵酒水存放在其内,有许多市场上已经绝迹,传说级别的酒,却出现在了这里
华国内,谁不知道弋家家主喜爱美酒,名下有着颇为豪华的巨大酒庄,其中名贵的酒水数不胜数,弋南淮从小受父亲的耳熏目染,还很少遇到这种她都没看过的酒
不过,她在意的倒并不是瓶中多么多么珍贵的酒水,而是那装酒用的容器
大部分的酒瓶都是由玻璃制造而成,如果把玻璃砸碎,锋利的玻璃碎片拿在手中对她来说会是很好的护身符
想到这,弋南淮的眼睛亮了亮
还没等男人把她放到沙发上,女孩就挣扎着要下来
易烊千玺垂眸看她,眼中的警告之色不言而喻
知道男人的脾气,弋南淮故意缩了缩肩膀,低垂着眉眼做出示弱服从的模样,小手轻轻拽了拽他胸口的衣服,声音弱弱道
弋南淮千玺,我能…我能喝你的酒吗
经过这几天下来,她和易烊千玺都是硬碰硬着来,她猜测这个男人可能是吃软不吃硬
她现在的目的是拿到一小块玻璃片,何妨不试试软着来呢,说不定还可以让易烊千玺做出一些妥协
话音还没落下,弋南淮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面色复杂的朝着怀中的她看去
可惜女孩垂着眼皮,他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
易烊千玺脸上的阴郁和暴怒仅仅因为女孩的一句话就消失了大半,他怀中抱着女孩,僵直着脊背站在沙发前
曾经,她也是这样软软的叫着他的名字,眼中装满了亮晶晶的期待,在征得了他的同意后,就雀跃像小鸟一样
他爱极了她那副娇俏的模样
头顶上方一直没有男人的声音,没说话却也没接下来的动作,就在弋南淮觉得这招可能对他没用时,易烊千玺居然俯身,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居然是默认的态度,允许她去拿酒
弋南淮有些不敢置信,怕男人只是耍她,她光着小脚丫,心里忐忑,快速的跑到了酒柜前
男人只是在她背后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他不傻,心下明明知道她别有目地,可是她只要甜甜的叫一句千玺,只要和颜悦色的跟他讲话,他就完全拿她没有办法,什么事情都任由了她
她不会真的喝酒,那么她是想用酒瓶打他还是扎他?
酒柜前,弋南汇一边警惕着背后的男人一边快速寻找着酒柜中比较好拿好摔的玻璃酒瓶
老天都在帮她,就在离她不远处,还真有个椭圆形薄壁玻璃瓶静静躺在那里
这种薄薄的玻璃只需轻轻一摔,就会碎成锋利无比的碎片,正是她想要的
弋南淮马上踮脚把它拿了下来,瓶中的酒都来不及倒,她握着酒瓶,对着酒柜的一角就狠狠砸下
瞬间,猩红的酒水和玻璃碎渣夹杂着醇厚的酒香飞溅到了各处,甚至把女孩身上的白裙都染上了些许猩红的酒液
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眸底幽深的仿若是深潭,没有丝毫情绪,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
可是,下一秒,男人的瞳孔陡然收缩
他猜到了女孩要砸碎酒瓶,却没猜中她的意图
她拿到玻璃碎片……不是要怎样他,而是是要伤害她自己
易烊千玺放下!
男人眸底平静的深潭开始剧烈的动荡,隐隐有惊慌的情绪划过
她把酒瓶砸碎后,居然……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那尖利的玻璃片被女孩戳在她颈间白嫩的肌肤上,只要她稍微一用力,那碎片就会刺穿她的肌肤
易烊千玺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拳头死死捏住,指节都开始泛白,却不敢轻易靠近女孩,怕她一不小心就伤害到了自己
弋南淮看这招果真有用,她吞了吞口水,颤抖着把那碎片更用力的戳在脖子上,吼道
弋南淮我要去看我爸爸,现在!
瞬间,娇嫩的皮肤被割破,跟那猩红酒液差不多颜色的液体从伤口处争先恐后的涌出,沾染在纯白色的长裙上,分不清到底是鲜血还是红酒
见她伤害到了自己,男人脸上的神情更加可怖,眸中都染上了暴戾之色,他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沉着嗓音道
易烊千玺弋南淮,我再说一遍,放手
男人警告性的话语丝毫没有影响到弋南汇,脖颈间的疼痛让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她死死咬着牙,依旧不肯放手
学着男人的口气,她瞪着易烊千玺,嘴唇疼的直哆嗦
弋南淮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我现在要去见我的爸爸,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看到一具尸体
闻言,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回她的话,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只能隐约看到好像是在给谁打电话
弋南淮咬着下唇强忍疼痛,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她实在是撑不了多久了
她猜测,易烊千玺很可能是被她给吓到,打电话吩咐来人送她去医院看望弋父了
如她所想,男人果真是在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人接通,弋南汇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时,下一秒,男人的话语却让她如坠冰窟
他说
易烊千玺把弋仁国的医疗设备全部砸了
弋仁国,是她的父亲!
弋南淮的瞳孔猛地收缩,脖子上的疼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了浑身的冰凉和恐惧
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狠
女孩怔愣的呆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那脖颈处还不断的有红色热流涌出,她像个傻子一样举着利器伤害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