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树林底下的人俊脸五官深刻,宛如精心雕琢出来一般。俊挺的鼻梁,薄细的双唇,一双摄人的黑眸里蓄满寒星。
一头墨发直垂到腰,眼中浮冰千尺。眼角底下的红痣,显得他越发的妖冶。
只一眼,温千明便立马认出,这便是自小便有战神之称、几位皇子中最先立为王、最有希望获得储君之位--懒夜宸,夜王。
南昱国三皇子。
精致的眉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却越发的冷冽,目光停留在幸灾乐祸的懒浔玖上。这位四皇弟,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可能是觉得碍眼,他将视线转到一边。眼中顿时呈现出了温时月的身影,他嗤笑了一声,两位倒是挺配。他不是在乎外貌之人,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容不得废物存在。
……
温时月顿了顿,面上的讥讽之意更显。“仅凭一面之词,便可定我之罪?”她甚至拍起手来,很好,懒郗韵?她应该很荣幸,自己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她!
她勾了勾唇,带着盖头的她显得格外神秘,仿佛能令人深陷其中。“这条手链乃是我南昱第一名匠私人定制之物,各位怕是不知道,时月就是为了提防有心之人得逞,特意让那位名匠放入了一味草药,桑棌。”
她特意强调了“有心之人”四个字。
“此草药整个南昱就只有我将军府独有,若泡入水中便会起玫红之色,但是普通的银质却不会如此。不如让各位看看,公主手上的手链,可有此效?”
懒郗韵咬了咬后槽牙,气焰不仅因为温时月的强硬气势有所下降,更是因为桑棌。她说的不错,这个草药确实会起玫红之色,也确实只有将军府独有。
她算计了许久,却唯唯没有算到这位镇国大将军会爱他的嫡女爱到了这种地步。竟将自己胜战去敌国的桑棌给她用。用于别处也罢,竟还只是玩乐之途!
“公主,请吧!”温时月命人端来了一桶水,向对面做“请”的动作。
懒郗韵的指甲恶狠狠的嵌入自己手背之中,但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迟迟不肯上前,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手链。眼前的婢女已经将水盛了上来,温时月见她磨磨唧唧,扯过手链放到水里。
懒郗韵大惊,“你个贱人!你干什么!”看到宾客席上传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她才将自己的气焰收敛了一些,只能默默祈祷温时月说的是假的。
手链一放入水中便立刻沉淀,时间过去了一分钟,盆中的水清澈无比,全然没有玫红之色。
“怎么没有红?公主说的是假的?”
“这可好玩了,你那有瓜吗?分我一块。”
“确实没有变红唉,可是,温时月如果没有放桑棌怎么办?”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是如此,公主岂不是被冤枉了?”
懒郗韵在看到水里的颜色时,就已经面色发白,现在耳边突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她顿时如同泼妇一般跳起来,“就是!你拿什么证明你真的放了桑棌?”
此话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温时月冷笑,面上满是讥讽之意。死到临头竟是还嘴硬?毕竟也是,公主污蔑镇国大将军的嫡女,这要是怪罪下去……
“不如看看这是什么?”她接过景茫手中的木盒子打开,赫然是一条手链。众人定睛一看,纷纷惊讶!
这不是那温大小姐的定制手链吗?怎么会有两个?而且比起来,温时月手上的那条链子,似乎比水中的那条更加精致有光泽。
温时月同样将那手链放到了水中,不出五秒,玫红之色四起。
红的惊人,红的耀眼,红的触目惊心!
懒郗韵彻底瘫坐在地上,看着贵宾席上自己的母妃,还有皇兄阴沉的目光,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依旧盖着盖头的温时月略带有戏谑的将自己的手链捞起,可能是染了别人的东西,觉得脏,如同丢了垃圾一般的将多少人羡慕却也得不来的链子扔出殿外。
不知道是不是懒郗韵看眼花了,温时月好像对自己竖了个小拇指……
闹了这么一出,宾客席上的众人依旧在欢笑连连,热闹的不行,仿佛刚才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一般。这场大婚也就这么顺下去了,温时月神色淡淡,一旁的懒浔玖却面色难堪。
可见,今天对方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打他四皇子以及背后的脸面。
以至于今日敬酒时瑶妃-也就是他的母妃,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
殿外的懒夜宸离开,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温时月。盖着盖头发出的气势呼之欲出,精准的预算,清晰的头脑,不卑不亢,临危不惧。如同一头猛兽,撕碎了她面前的敌人。
事先预料到这样的闹剧,将真正的手链藏起来。很普通的一件小事,可见人心。
虽然不排除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种情况,但如果是真的,这个女人的城府,不可谓不深。
如今,她已经过了懒浔玖的大门,说起来也算是一个敌人。
他向一旁的亓玄使了个眼色,对方领命,运用轻功立即离开。
这样的敌人,还是越早处理比较好。
-小站.
这周的懒皓已经结束,还有一篇是喜美的,大概是明天发。
1755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