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博物馆疯狂爱好者,别人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会那么喜欢那些老旧的文物。我喜欢那些老旧文物身上的历史感,当我在看到文物的时候就好像是在与千百年前物品所有者对话。
在所有文物中我最喜欢的是簪子,说不清道不明对于它就有一种莫名的情感。
A市出现新的博物馆展,作为博物馆疯狂爱好者的我当然是在当天就预订名额。
那一天去的人很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展出的美妙绝伦的文物不像之前那些兴奋倒是带有一点点悲伤。了解到这座墓的主人是一位战死沙场的少年将军,我的悲伤有多加一层。
脑袋突然也不知道是馆内空调开的太低还是怎么样,有些涨涨的痛。我不在意的揉了揉脑袋压下,带着对文物的兴奋开始在馆内逛了起来。
走到首饰展示区,脑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为了看完这个展·还是强撑着走了进去。
无意识的转了一圈脑袋,突然看到一直白玉簪子。就像是受到蛊惑一样,直直的走向它。走到面前才看清簪子的全貌,洁白无瑕的白玉上面一点红。
脑袋开始剧烈的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强烈。疼的我的快要直不起要来,可我的眼睛还是紧盯着那只白玉簪子。突然一幅有一幅的场景像是在播放电影在我的脑中上演一场又一场遗憾。
我看到意气风华的少年将军为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厮杀的样子;看到像毛头小子一样在心上人面前,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也会手足无措;看到少年将军准备在最后一场战役后取心上人回家;看到被人在战场被人偷袭掉下马的少年将军;看到最后有人在视角盲区一剑刺向他胸口,一滴血就滴在了那只掉落碎掉的白玉簪子。
一切结束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脸上满是泪痕。
我在着小小的展柜前无声的哭泣,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回去和心上人圆满。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回去。
首饰展区里只有我一个人,仿佛中我感受到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被让我哭的好受些。我猛地站起向四周寻找,一转头紧盯展台被灯光照的熠熠发光的簪子。
上面的赤色越来越来越红,比之前要红。一种莫名的预感从心头溢出我慢慢的走近展台用头靠在上面,突然我感受到抵在头上的不是冷冰冰的玻璃,变成了温热的皮肤。一瞬间被惊到的我移开头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身穿铠甲的少年。
两两相看,他慢慢抬起手来想要擦掉我的眼泪,可透过的手让他无能为力。他朝我弯起一个微笑消失了,他的执念散了,遗憾圆满了。即使不能长伴一生,即使再也不能想见,一面即可消散,所有。
千百年前的遗憾化作千百年的执念,他待在小小的白玉簪子里面等待爱人的转世,等待着与爱人的再一次相遇。
从那一次之后我再也不喜去博物馆,但后来我时常去看那只白玉簪子,一整天都待在那里。我找了家定制簪子的工作室定制了一只跟一模一样的,为了将它戴在头上我留了长发。
不信佛的我后来常去寺里,为他祈福千千万万遍。为他上香祈福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戴在头上的簪子消失了,慌乱的心情在我的心头蔓延。我不停地在寺里寻找、寻问,一次又一次的“没有”导致我越来越慌乱。
最后只能回到起点颓废的站在点燃香火的地方,突然有一种与在博物馆看到白玉簪子同样的指引,在烛光的晃动中我见到了他手中我掉落的白玉簪子。